在回家的路上时燕锦暄才觉出背部那剑伤的疼。
由于是冬天,那伤口的痛感尤其强烈,让坐在马车上的燕锦暄忍不住微皱起眉头来。
虽然他方才已经在皇宫里涂了药,但不知是否跟车子的晃动有关,此刻的他隐隐觉得那伤口又渗出血来了。
他艰难地伸手往那伤口处摸,果然有湿粘粘的感觉。
“古松,开慢一点。”燕锦暄对古松说。
“好。”古松赶忙照办。
紧跟着马车的那三十名随从也随之让马放慢了脚步。
太阳就快要下山了,苏善蕴开始留意着外面的动静。
今天上午绘画时她的右眼一直在跳。
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她忍不住担心起燕锦暄的安危来。
为了转移注意力,苏善蕴早早便到厨房里帮忙做菜。
她精心地做了红烧茄子、姜豉排骨、清蒸桂花鱼、锅巴菜、香菇虾仁和松子芝麻饼。这些都是燕锦暄爱吃的东西。
待她将食物都做好,她发现天还没暗,遂回房间里做针线活。
这个冬天比往年的都要冷,所以她想为他做一件加厚的棉袄。
不一会儿,她终于听到了马蹄声,立即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走出了房间。
燕锦暄下得马车便像往时那样大踏步地往屋里去。
苏善蕴也从那头朝他走来。
“二爷。”她大老远便跟他打招呼。
他朝她点头。
待得燕锦暄走近些时苏善蕴才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对。
是的,他的脸色像纸一般的白。
苏善蕴关切地问:“您怎么啦?”
“没什么。”燕锦暄笑着拉过她的手说。
“夫人,二爷的背部受伤了。”站在燕锦暄背后的古松忽然说。
苏善蕴大惊,忙让他掉转身来。
她发现他背部的衣服已被血染红了一片。
苏善蕴强忍住难过拉起他的手便往房间里去。
进得房间,她小心地褪下他的衣服,顿时,呈现在她的眼前是一条将近一尺长的伤痕,那伤痕上还隐隐流着血。
苏善蕴顿时又心疼又难过,眼泪就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轻声问:“二爷,今天是不是与人交手了?”
“嗯嗯。好在没有生命危险。”他简单地答道。
她知道他现在正疼得厉害,所以也没有多说什么,柔声道:“来,我先帮您沐浴。然后给您上药。”
“好。”燕锦暄便起身进了净房。
苏善蕴用热毛巾轻轻地抹去他伤痕上的血迹,再往上面涂上一层药粉。
她的动作十分之轻柔,让燕锦暄感觉舒服了许多。
“二爷,是不是会议上发生了什么事?”苏善蕴一边给他穿衣一边忍不住问。
“嗯。”燕锦暄便跟她讲了当时的情形。
“谢天谢地!”苏善蕴捂着胸口说。
又想到尚逍遥法外的严世冲,苏善蕴不由得心头一紧。
“二爷。既然严世冲尚未抓到,皇上、三皇子和你的处境依然十分之危险,请您格外小心。”
燕锦暄点头。
苏善蕴帮他穿好衣服后便拉过他的手说:“我让厨房的将饭菜端到这边来。”
这样就不用再劳他往用膳厅跑了。
“好。”燕锦暄微笑着说。
很快,饭菜便都端了上来。
苏善蕴说:“您别动,我来喂您。”
他背部的伤痕贴近他的右手边,她担心他拿筷子时又会弄裂伤口。
“我可以用左手夹菜的。”燕锦暄说。
“不,让我来喂。”苏善蕴坚持。
以前,他就是这么贴心地喂她的,现在她也想喂他一次。
燕锦暄见她坚持,便笑着点了点头。
苏善蕴便将食物一勺一勺地送至他的口中。
由于她了解他的口味。所以做的这几道菜都是他喜欢吃的,因此他在吃的当儿忍不住说了几遍‘好吃’。
他一边吃一边让她自己也吃,于是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直到桌面上的菜全吃光了才放下碗来。
“善蕴,皇上给了我五天连休的假期,所以这几天里我会在家里好好地陪你。”燕锦暄说。
“好。”苏善蕴将头轻依在他的肩膀应道。
“来,坐到我怀里来。”燕锦暄说。
“不用,您有伤。”苏善蕴忙摇头道。
“不怕,我只是坐着抱你而已,又不需要双手用力。”他说。
她便乖顺地坐到他的膝盖上。并紧紧地依偎在他的胸前。
“二爷,我已经让人将我们的行李运回长兴门去了。”苏善蕴说。
“好,我们明天就回那边去。”
“您后背有伤,要不要在这边多住一天再回去?”苏善蕴抬头望着他问。
“没事。等到明天醒来时估计伤口都结痂了。”他说,伸手轻轻地抱住了她。
两人就这么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儿才分开。
半夜里,燕锦暄被背部的疼痛痛醒,忍不住轻轻地动了动身子。
由于背部受了伤,他一直侧着身子睡,所以此刻才发觉一边的手臂已经麻了。
他吃力地动了动手臂。
苏善蕴一下子便醒了。
她望向燕锦暄关切问:“二爷。是不是很疼?”
“有点。”燕锦暄轻声答道。
苏善蕴立即起身拨亮床头桌上的油灯,然后轻褪下他的睡袍来看。
果然,那伤口又红又肿的,看着都让人心疼。
苏善蕴红着眼眶说:“一定很疼吧?”
“还好。”
“我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