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们从小石洞里出来后第一时间便是查看男人们的伤势。
燕赟培的背部、颈部、肩膀、脸部和腰部皆受了剑伤,背部和腰部的伤尤重,所以他现在浑身血淋淋的,而那些伤口拉扯着神经,使得他连坐下都得小心翼翼的。
燕锦浩左手的小指已被削去三分之一,左腿的大腿外侧、右侧肩膀和左脸皆受剑伤。左脸处的剑上离耳朵很近,所以连耳根骨都依稀可见了。
而燕锦暄倒是没有他们伤得那么重,他只在左侧肋骨那里受了一剑,不过由于那道伤痕很深很长,所以现在还在流着血。
张晗琳一见这情形就忍不住哭了起来,三个小孩也跟着哭,陆夫人赶忙安慰道:“别哭别哭,你都是三个孩子的娘了,不管什么事都要坚强面对才是。”
被她这么一说,张晗琳才强忍住泪水跑到燕锦浩的跟前去帮燕锦浩处理伤口。
当她一看见燕锦浩那少了三分之一的小指时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陆夫人知道她心里难受,便也没再说什么。
当陆夫人帮燕赟培包扎伤口时也忍不住眼泪直流,心想那背部和腰部的伤那么重,他晚上睡觉一定很辛苦。
林老夫人则帮燕锦暄包扎肋骨处的伤口。
“都伤到骨里面了,锦暄,你是怎么忍着疼和敌人战斗的哦?”林老夫人一脸心疼地问。
“当时没感觉有多疼,哎哟……现在倒是觉得了。”燕锦暄说。
这几个女人便都红了眼眶。
杜承焕看着这情景也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他问燕锦暄:“你打算怎么跟皇上和三皇子讲这事?”
燕锦暄说:“严世冲现在肯定会第一时间去销毁证据的,所以我不打算跟皇上和三皇子讲实话。”
“就这样放过严世冲?”杜承焕问。
“这只是暂时的。”燕锦暄说。
此时他若再拿严世冲私造兵器的事来说的话是拿不出充足证据来的,所以倒不如不说。
“但是你们父子三人皆受了重伤,皇上和三皇子肯定会问你们受伤的缘由的,届时你们该怎么答?”杜承焕又问。
“就说我们父子三人外出时被人拦路抢劫了。”燕赟培答道。
“嗯嗯,这个理由也行。”燕锦暄说。
“那好吧,那你们今晚早点歇着吧,我先告辞了!”杜承焕站起来说。
“今日之事多谢您了!”燕锦暄再次朝他抱拳。
“不必客气,你当年也提携过我。”杜承焕笑着说,随即带着五百名士兵离开。
燕锦暄望着长相酷似丰子朝的丰子夕说:“对不起,是我连累了你大哥。”
“大人千万别这么说,这是意外,谁也不想的。”丰子夕忙说。
“不管怎么说,你哥哥都是因为我而死的,我明日会专门去跟你爹娘道歉。日后,你就把我当你哥哥看待吧,你家里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都可以来找我。”
丰子夕感动莫名,立即朝燕锦暄跪下道:“大人,这可就折煞我们全家了。”
燕锦暄忙将他扶起道:“不要这么说,你哥哥跟着我的这些年里从不把我当外人看待,我也理应把你们当一家人才是。你哥哥的葬礼也由我来操办吧。”
丰子夕红着眼眶郑重点头。
当他抬起头来时发现燕锦暄的眼中满含着泪水。
以前,丰子朝经常跟丰子夕说起燕锦暄,他说燕锦暄这种人才真的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为人处事从来都对得起天地良心,而且就算遇到再大的困难也从不怨天尤人,更不会流一滴眼泪。
可他今天却哭了。
丰子夕有些感慨。
过了一会儿,丰子夕对燕锦暄说:“大人,在下有一事相求。”
“你说。”
“如果大人不嫌弃在下的话,可否让在下跟在您身边做事?”
也就是替代丰子朝的位置的意思。
燕锦暄有些惊讶。
“大人,在下说的真心话,在下一直视您为榜样,能跟着榜样做事是在下的荣幸。”丰子夕又说。
“算了,子夕,就算我肯,你的爹娘都不会肯,他们毕竟只有两个儿子。”燕锦暄叹着气说。
“他们也视您为榜样,所以这件事发生之后他们第一时间便对我说‘千万别去跟燕大人吵闹’。”
燕锦暄感慨万分,对他说:“等这几天我帮你哥哥办理完后事再说吧。”
“好。”
“今晚你别回去了吧,夜路太危险了,明日我派人送你回去。”燕锦暄又说。
“好。”丰子夕再次红了眼眶。
将丰子夕安排去休息之后燕锦暄对燕赟培和燕锦浩说:“因为这事连累到你们,我感到很抱歉!”
张晗琳立即一副‘本来就是你惹的事’的表情。
燕赟培望着燕锦暄说:“这事也不是你想发生的,不需要感到内疚。况且你这几年干的都是利益大众的事,我们应该替你感到骄傲才是。”
“这种骄傲我倒是宁愿不要,我只希望你们平平安安的。”陆夫人说。
“看你说的。人生一世,哪能一直平安顺遂的呢?”燕赟培笑着说。
……………….
那天晚上,在返回岛城的轮船上的苏善蕴于夜里做了一个恶梦。
“二爷……”她在半梦半醒中喊着。
听得叫声的肖老夫人忙坐起身来问:“善蕴,怎么啦?”
苏善蕴睁开眼睛望向肖老夫人说:“我刚才做了个恶梦,梦见二爷被很多人追杀,他的身上中了好几箭。”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