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不过是心情不爽想喝几杯罢了,您先去睡吧。”燕锦暄对陆夫人说。
“为何心情不爽?”陆夫人关切地问。
燕锦暄温言道:“娘,您看阿爹不也时常心情不爽吗?坐到现在这位置要操心的事是很多的,偶尔心情有起落也是难免的,不过都不算得什么,明天醒来又没事了。”
“那就好,我就喜欢你这性格,不会像老三那样……”陆夫人的眼眶又红了起来。
“好啦好啦,您快去睡吧,我再喝两杯也去睡了。”燕锦暄忙拍着母亲的手背说。
水果酒对于燕锦暄来说是不太容易致醉的,而且燕锦暄的酒品很好,所以陆夫人不用担心,她轻拍了拍他的肩头便离开了客厅。
走出去不多远她又折回来说:“你要是还想吃点别的就找钟嬷嬷,她今晚当值。”
“知道了。”燕锦暄朝她笑了笑。
第三杯下肚时他的气消了不少,反正在没弄清楚事情真相前自己生闷气也没有用,所以他决定明天上完早朝就直接去苏府找苏善蕴。
而苏善蕴自碰见丰子朝之后就慌得不得了,连巡游都没心思了,所以当即和李鹤告辞,急急地便回了家。
“小姐,你说丰子朝会不会跟二爷说这事呢?”在路上时宋嬷嬷不无担忧地问。
苏善蕴正心慌意乱中,叹着气说:“我已做好向二爷解释的准备了。”
二爷说过月底会来苏府的,也就这几天的事了。
但是要如何解释呢?以二爷的聪明,她恐怕撒不了慌。然而若将事情的真相说出来那又得牵涉到前世的事了。
前世那个软弱不堪的自己、那些熬满伤痛的事要让他知道么?他知道了会怎么看待她?他还会相信她么?
她越想越觉得难过,仿佛又回到了前世,那种孤独无助的感觉顿时铺天盖地般向她袭来。她想起了自己跃向悬崖时的心情,那哀莫大于心死的决绝、摧心蚀骨般的伤感,那么样的前世,要让他知道么?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没想到还是遇上了前世与自己有瓜葛的那几个人。她只好想尽一切办法来杜绝前世悲剧的重演,而这些本只属于她个人的事又要如何去跟别人讲呢?别人听了不骂她神经病、不把她当妖怪才怪。
一直以来,她心头就压着前世的重负,如今好不容易将柏英怀的事给解决了。眼下就得郑重对待李鹤的事了。
而李鹤的事究竟要怎么做才好其实她自己心里也没个底,如今也只是走一步算一步,不过现在看来应该得做些调整了。
然而具体要怎么个调整法她还没想出个头绪来。
眼下这事又被丰子朝发现了,也不知二爷会不会很生气。
一想到二爷可能会很生气她就忍不住心烦意乱起来。
此生,她最不想伤的就是二爷的心啊!
她一脸愁苦地想着心事。宋嬷嬷见状心里又难受得不得了,忙拉着苏善蕴的手说:“你也别想太多,届时如果二爷生气的话我也帮忙着解释就是。”
宋嬷嬷是了解苏善蕴和李鹤之间的来龙去脉的。
虽然她并不清楚苏善蕴与李鹤结交的最终目的,不过她可以保证苏善蕴是不曾对李鹤动过心的。
那天夜里,各在两地的苏善蕴和燕锦暄都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次日醒来,苏善蕴发现自己的眼圈都是黑的,忙让宋嬷嬷拿纱布蘸冰水来冷敷。
“唉,你昨晚又没睡好是吧?”宋嬷嬷心疼地问。
“想起了一些事,睡不着。”苏善蕴说,眼眶顿时又红了起来。
“我也不知你为何会那么多事想。人家像你这个年纪时还不知愁滋味呢。”宋嬷嬷无奈地说。
宋嬷嬷小时候曾跟着祖父读过三年书,所以说话做事还是颇通事理的。
苏善蕴自然不好跟她明说自己上一世的事,因此叹着气的说:“可不是?我也不知我为何会想那么多。待会我们去后院种花吧,前几天我让二叔给我买了好多花种子,我也跟二婶请示过了。”
“嗯嗯,冯夫人昨日里也说那块空地空着太可惜了。”
于是苏善蕴用过早膳便和苏善茉、苏善莉一起去了后院。
后院的那块空地并不算很宽,但是土质十分肥沃,宋嬷嬷好两位干过农活的丫鬟负责将地上的野草用铲子铲掉并将土挖松,苏家三姐妹便负责播种、覆土和分区树牌,几个人干得挺积极的。
这次他们一共种上了白玫瑰、红玫瑰、茉莉花、石榴、金盏菊、米兰和夜来香。把整块小空地都种满了。
将花种子都种好之后她们又提水来浇。
正在屋子里照看着毅哥儿的冯氏忽听得管家来报说:“夫人,燕家的二爷来了。”
冯氏忙说:“快快有请。”一边麻利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这边才刚准备踏出门口那边燕锦暄已经来到了门前。
“好久不见,燕二爷,快进来坐。”冯氏笑热情地招呼道。
“没事先打声招呼就来。但愿没有打扰到您。”燕锦暄坐下后说。
“哪里哪里,月初时我就听老爷说起过,他说你可能月底会来,善蕴那丫头也提起过好几次,所以我也就有了心里准备的。”冯氏说,一边招手示意下人们去端上茶点来。
听冯氏提到苏善蕴时燕锦暄的表情略微沉了沉。他趁机说:“我娘亲托我捎些话给善蕴,不知方不方便让我和她单独见一面?”
“当然可以,我这就去叫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