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可谓问到了白芷荞的禁忌!
古代人古板封建,若知晓她是借尸还魂的异界孤魂,难保不会将她五花大绑活活烧死。
故而,她听到这话,猛的便坐起身,眼睛尚未睁开,就急声呼道:“我是人!我当然是人!”
喊完这话,白芷荞就睁开了双眼,发现此刻天已经大亮。原来,她昨晚跟周公约会,竟是一约就约到了清晨!
“哧!”一道轻笑声,自耳畔划过。
白芷荞循声看去,只见慕容弈正衣冠楚楚的站在床边戏谑的笑着,“爱妃,这么激动做什么?又没人说你是狗!”
他难得展露笑颜,竟是俊美的不可方物。
白芷荞一时间看呆了,心头的紧张之情竟也缓缓的散了去。
“一百两!”突兀的,慕容弈甩出这话。
白芷荞嘴巴跟不上脑子的思考,狐疑问道:“什么?”
慕容弈鄙夷的哼道:“你再盯着本王看不停,就得支付纹银一百两!”
“支付你妹,你怎么不出门儿抢劫啊?”白芷荞一听银子,理智总算归位了。
她愤愤的瞪视慕容弈,不给对方开口说话的机会,高声嚷道:“慕容弈,你丫以为你谁啊?你是一朵梨花压海棠的玉面郎君还是貌比潘安宋玉兰陵王?
我呸!就你这张沟沟壑壑的脸,蚊子停上去都崴脚,你也好意思跟我要银子?我跟你说,我看你一眼都恨不得自戳双目知道吗?”
慕容弈脸一黑,冷声笑道:“自是比不得金木水火你,生旦净末你!”
“……”白芷荞表情茫然,明显是被慕容弈高深莫测的骂词儿震慑住了。
许久,她迟钝的反应过来金木水火后面是‘土’,生旦净末后面是‘丑’。也就是说,慕容弈拐着弯儿的骂她又土又丑!
登时,白芷荞一口老血哽在嗓眼儿,狠狠剜了慕容弈一眼,“慕容弈,你真贱!”
慕容弈勾起薄唇,无良笑道:“哦?如此说来,你是假贱?”
白芷荞张牙舞爪,气的想打架,“慕容弈,你滚犊子!思想有多远,你就给老娘滚多远。光速有多快,你就给老娘滚多快!”
一般情况下来说,白芷荞有两种情况会自称‘老娘’。第一种,她很高兴,忘乎所以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第二种,她很生气,变身炸毛儿的小刺猬了!
很显然,此刻她属于第二种。
慕容弈没再多话,转身迈步离开了房间。
而白芷荞不知道的是,慕容弈转过身后整张脸都写满了凝重之色,对她的身份也越来越质疑了。
六月初九,白芷荞醒过来时慕容弈不在房中。宝琴说,从即日起慕容弈的婚嫁截止,要每天进宫上早朝了。
盛夏六月,是多雨的季节,老天爷像个调皮的孩子,说哭就哭。
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再想到慕容弈早早起床,饭都来不及吃一口,就屁颠颠儿的赶去金銮殿‘罚站’,而且还是春夏秋冬不分寒暑雨雪,白芷荞心里就暗爽的不行。
要知道,东臾国早朝的时间是卯时初开始,约合现代的早晨五点钟。如此一来,文武百官根据距离皇宫的远近,在三点半至四点就要起床。
这期间,他们更衣洗漱,整理仪容,坐上马车在宫门口下车,然后按照身份尊卑和官职大小排队站好。
待得卯时初,城楼敲钟声起,东华门才会缓缓开启。而文武百官,便要排着队伍,慢吞吞的从东华门步行到大雄宝殿。
进了大雄宝殿,便是上了金銮殿。文武百官在各自的位置上站好,等待皇帝驾临。白芷荞听宝琴说,皇帝卯时二刻也就是五点半会亲临金銮殿。
而整个早朝的时间,要从卯时二刻持续到卯时末,也就是约合现代的早晨七点钟。所以,光是脑补一下慕容弈傻呆呆站着的衰相儿,白芷荞心里就高兴。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红尘人不老;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乐逍遥……”白芷荞高兴起来随口就唱,完全不考虑跑调儿的魔音多灌耳。
只是苦了琴棋书画四婢,听不懂这么魔音灌耳的曲子,也参悟不透这么奇怪的歌词。
当老天爷这个熊孩纸接连哭了好多天也止不住时,白芷荞乐极生悲,再也笑不出来了。因为,她与铁匠铺约定取货的日子到啦!
这些日子,慕容弈为小白请了教书先生,每天读书识字过的十分充实。可是白芷荞硬生生窝在房间数日,闲的心里发霉又长草。
“哎!这天要是再不放晴,老娘心里千千万万头草泥马都装不下了。老天爷,你也不想老娘问候你祖宗十八代吧?”窗边,白芷荞一边自言自语,一边伸手接着哗啦啦不停的雨水。
宝琴生怕白芷荞着凉,体贴的拿着薄毛毯披在她身上。对于白芷荞时不时冒出的粗话,她和宝棋、宝书、宝画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
不过,对于白芷荞口中那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草泥马,宝琴却是十分好奇的。
“王妃,草泥马是什么马?”宝琴一脸认真的询问出声。
白芷荞嘴角一抽,讪讪解释道:“呃!草……草泥马就是一种像羊又像马的动物。对,就是这样!”
哎,她真机智!
宝琴满脸茫然,僵站在原地自动脑补又像羊又像马的动物应该长什么样儿……
这一场大雨,整整下了六天。待得天气放晴时,已经是六月十四日。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进整个房间时,白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