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荞见白月蓉翻脸,忍不住笑起来。这么轻易就破功了,啧啧!
她倾身凑到白月蓉耳畔,低声耳语道:“白月蓉,实话告诉你也无妨。王爷在回京路上,已经跟我提及过。五年前我怀了他的孩子,却被你白家沉塘溺毙之事。
恕我寡情,从被白家沉塘溺毙那一刻起,我认为我便不再是白家的人了。而如今,我九死一生归来,得以与王爷一家团聚。你认为,我还会傻乎乎的相信你白家人说的话吗?”
“你……”白月蓉被白芷荞这话噎的脸色涨红,半晌说不出话来。
她最清楚五年前发生过什么,可偏偏却不能如实说出来给白芷荞听。不然那人知道,非得剥了她的皮不可。
白芷荞眼观鼻,鼻观心,将白月蓉欲言又止的隐忍模样儿看在眼里,唇角掀起一抹坏坏的笑意。
哼,谁想给她添堵?真真是多余了!别怪她将一切都推给了慕容弈,谁让那人说过,夫妻要一荣俱荣,一辱俱辱?
白芷荞不再理睬白月蓉,只是转身朝小白走去,随即紧紧挽着小家伙儿的手漫步离开。徒留下白月蓉和媚喜二人各自站在原地,目光诡异莫测的盯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
彼时,相较于暗潮涌动的弈王府,皇宫内才叫真正的炸了锅。
那之前与五皇子慕容弈一起去白龙寺为太后祈福的太子慕容彻,二皇子慕容博,三皇子慕容宸齐齐回宫面圣,并慰问太后老人家。
不想,却得知了慕容弈即将大婚的惊人消息,且……他要迎娶之人,竟是白家已宣布死了五年之久的庶五女白芷荞!
听闻这个消息,二皇子慕容博和三皇子慕容宸双双惊的回不过神。
“芷荞,还活着?”二皇子慕容博震惊的问出声,脸色惨白而难看。
太后只当他是惊愕白芷荞的死而复生,含笑应道:“可不是嘛!那丫头福大命大,不但活着,还给小五生了个白胖可爱的小世子。哎呦,哀家看到那孩子,只觉得病全好了!”
慕容博身子一晃,险些瘫坐在地。而慕容宸听得太后这话,一双冷眸彻底染上阴霾的戾色……
王府书房,白芷荞见到慕容弈。尚未开口说话,便接连打了两个喷嚏。
“谁在背后骂我?”白芷荞揉了揉小巧的鼻子,低声嘀咕出声。
慕容弈对她的自言自语仿若未闻,只面色清冷的说起两人的婚事。
今晨,太后的懿旨已经昭告天下,贴在了帝都大街小巷。婚期定在三日后,六月初六。
“六六大顺,倒是个吉利的日子!”白芷荞轻声笑了笑。
慕容弈抬眼瞧她,直白问道:“大婚在即,可需本王送你回白府?”
白芷荞愣了一下,随即摇头,“王爷说笑了!你我的孩子已经这么大了,此番成婚是给外人看的,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莫说她不是白府五小姐白芷荞,便当真是,遭受至亲沉塘这事儿,也断不可能再回去。
再者说了,现在除了慕容弈的弈王府,她去哪儿都不安全。慕容宸那个定时炸弹,谁晓得什么时候会找上门儿?
慕容弈听得白芷荞这么说,面色平淡的‘嗯’了声,“也好!那这三日,便让琴棋书画四人陪你置办大婚用品。估摸着,也有你忙的!”
白芷荞笑眼弯弯,朝慕容弈伸出手,“忙点儿是应该的!不过,置办婚礼用品的银子……”
“……”慕容弈眉眼抽了抽,“你喜欢什么只管买,自会有人帮你付账。”
白芷荞堆起的笑意沉下去,想说,老娘喜欢左轮手枪,你丫有再多钱能买到吗?
深吸一口气,白芷荞缩回手,悻悻的感叹道:“哎!当初也不知是谁说的,别家王妃有的,我只多不会少。可现在,却一个子儿都不愿给我,这是怕我存私房钱呀!”
“……”慕容弈眉眼又抽了抽,已然是听出白芷荞言语中的讥讽。
但见他伸手探向腰间,掏出厚厚一叠银票,拍在了桌面上。
白芷荞余光瞟到,小心肝儿扑通扑通乱跳。艾玛!好厚的一叠银票,她要翻身做白富美啦!
可惜,白芷荞实在想太多。
因为,慕容弈只从那厚厚一叠银票中,单单抽出了薄薄的一张推给她。
白芷荞瞄了瞄面值,才一百两!
眼见慕容弈要把厚厚一叠的银票塞回怀中,白芷荞没好气的踢了小白一下。
小白眼疾手快,肉呼呼的小爪子一把按住慕容弈即将收回去的银票。
慕容弈皱眉,疑惑不解的看向小白。小白倒也不吭声,只眼巴巴的看着慕容弈。那萌死人不偿命的小眼神儿,都快把人的心给融化了。
即便慕容弈这般铁石心肠的,此刻也败北在小白一眨一眨的眸光注视下。只见他似无奈,又似宠溺的勾唇一笑,从着厚厚一叠银票中抽了一张塞给小白。
白芷荞斜眼瞄过去,险些剧咳出声。好哇!这个慕容弈,刚刚一百两就打发了她。现在,却出手大方的给了小白一张面值五百两的银票,真是……欺人太甚,拿豆包不当干粮!
他也不想想,若没有她,哪儿来的小白?他不能因为小白利用价值大,就这样厚此薄彼吧?
白芷荞心中愤愤不平之时,却见小白抓起慕容弈给的银票,看也不看的塞到白芷荞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