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子松想打趣她两下,但是见她一脸羞愧,怕经不住他说,只好闭了嘴。看了看窗外,一望无际地荒野,想起曲唯之前说,往达奚国赶去还要二十多日,“不知道这些天过去了,柳深层那边什么情况了?”
“应该不会有什么进展,不然这几日褚涩不会不告诉咱们的。”
“那谭予国挺厉害的啊!”
“谭予国是当时,第一个分裂出去的国家,面积虽没有现在的普国和西缅国大,但是也不小,而且这是一个很凶蛮的国家,他们崇尚武力,所以只能硬拼,基本上是没有谈和的可能性。”
原来如此。
“我也是听说一二,其实并不了解,只希望不要有大的人员伤亡。”
“你这就有点美好愿望了!打仗,这还是场硬仗,怎么能没有人员伤亡呢?”
“所以,我也只是希望啊!”
……
傍晚的时候,繁子松被换去赶马车,从前一个文人太医,被逼的不得不对这个车夫的角色得心应手。
“伤口怎么样了?”汐颜看着进入车厢的曲唯,“右手臂的伤,没有再次裂开吧?你不能再赶马车,等下一站,找一个车夫吧?”
“不用。”曲唯拍了拍伤口的地方,说:“已经长严实了。你放心!当日矜儿是用魔力救了我一命。”他说着看向刚刚睡去的,正在春归怀中的矜儿,“不然,我已经死了。”
春归说,“矜儿当时感应到你在哪里,但是却不能感应到曲唯,我们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就已经跑下了楼。”
“矜儿懂事,心里知道咱们才是一家人。不止是我,你们任何一个人受了伤,她都会冒着损耗魔力,晕过去的风险,救醒你们。”
是的。矜儿继承了汐颜的所有善良,但是左不过一个刚刚一岁多的孩子,虽然是魔族人,却没有任何的魔性。
“不管怎么样,你们都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认为自己是铁人,可以抗住无眼刀剑。尤其是你,曲唯。”
“我知道,放心!”
“休息一会儿吧……”
汐颜倚在一旁,很是心不在焉,如今已是五月下旬的天了,出来太久了,也碰到各种各样的新鲜事,也做了许多个噩梦,但是想知道的,却一直都不知道,又怕知道。再看向曲唯,他也难得睡了过去。而他的伤,看着已经无异,只是脸色还是不太好。
“繁子松,”她轻声喊向外面正在赶马车的人,“我问你,曲唯的伤,一直是你处理的,现在怎么样了?”
繁子松皱着眉,“哦,那个,好点了。”他记得曲唯说的警告,不敢多说。
但,心中的痛只有自己知道。
……
马车走走停停,赶了一个星期的车,终于这天,马车停了下来。他们来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城。
这一路上曲唯,只要有时间,都在不停地打听褚冽的消息,可是越远离普国的方向,消息越是闭塞。他几乎问不出什么任何消息,再写信联络繁曳城的人,得到的还是同样的回答,皇上不在宫里。
像是蒸发了一样。
“曲唯,”繁子松跟过来,“你的伤得……”
“闭嘴!
“得处理一下啊!”
“我说了不用,你出来做什么,留她们在客栈。”
“我只是,你的伤真的要处理一下啊!”
“繁子松!我警告你,别再跟着我。”
“我知道你的心情,可是,你的伤在恶化啊!”
曲唯停住脚步,指着他,“你再敢多说一个字,我让你找不到我们,自己一个人滚回繁曳城!”
“曲唯……”他依旧皱眉,“难道你要让我们看着你死吗?
可是曲唯再不理他。
他们回到客栈的时候,汐颜和春归正在帮两个孩子洗澡,房间里的欢声笑语让门外的他们动容。
“你回房间一下,我帮你看看伤口。”繁子松像个幽灵似的,继续跟着他。
“不用。”曲唯像无数次一样,一身黑衣,腰佩长剑,冷峻地站在汐颜的房门口,不踏入一步,不离开一步。
不在乎自己生死,只在乎她安不安全。
一眼深陷,一世倾心。
屋子里传来扑腾扑腾的水声,让他心安了有些。
“矜儿,你小心点啊,哥哥快被你弄哭了!”
而他又多少天没有听到她的笑声了。
小小的落脚处,因为这些笑声,让这个小城也跟着清香四溢了。
“哈哈,矜儿,你再不乖,下一次罚你不许洗澡哦!”
“娘亲,你看哥哥,面无表情的,洗澡都不开心,你该罚他不许洗……”
春归也忍不住笑了,“矜儿,哥哥真的要哭了。”
门外的繁子松深呼吸一下,最终抬手敲门。曲唯一个冷眼扫过去,他连忙说,“我不说,我不说。”但是心里很坚定,又敲门。
屋里传来春归的声音,“姑娘,你身上都湿透了,等下我先带他们去我那里,你好好地沐个浴。”
繁子松的手收了回来,心也跟着凉透,看了看曲唯,“你要这样站一夜吗?”
曲唯没有理他,也没有看他。
“好。”繁子松微微点头,脚步非常沉重地往另一个小房间走回,呆呆地坐着,心里很难受。
……
他们只在这里停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打算再次出发,但是,汐颜出屋后看到曲唯面色有些苍白,心里不由担心起他的伤势,知道问不出什么,就去找了繁子松。
“走吧!还要半个月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