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何来此言,你有什么病?”汐颜问。 。
夙缘好像很悲伤的样子,道:“不知道,我娘说我出生时,有一个道长给我算卦,说我十八岁时有大劫,必须在生辰那日和一个血统纯正的‘女’子结婚,‘阴’阳均衡什么的,我也说不清楚啦……”
“那道长没有说你得了什么病吗?”汐颜继续问。
“没有。但是我觉得我爹娘有事瞒着我……”
汐颜不想掺和别人的家事,但是见夙缘心意坚决,恐怕再多说也是‘浪’费口舌,只好说:“好,那你今晚就住在这里。”然后转头对‘春’归说:“你去一趟镇上,告诉阿伏我们一切安好,不要让他记挂。”
“好。”
“等一下!”夙缘喊住‘欲’走的‘春’归,对手下说:“阿威,你带着‘春’归姑娘一起去,坐马车去!顺便从忘忧小镇,最好的饭馆里买点吃的回来,少爷我饿死了!快去快去……”
“是,少爷!”
‘春’归走后,汐颜把夙缘带到二楼南边的一个房间,说:“你今晚先住在这里吧。”
夙缘一脸说不清的神‘色’,“是谁的房间啊?少爷我有洁癖的……”
进来后才发现房间干净整洁。他转了一圈,说:“不错,少爷我还是‘挺’满意的,不过,这应该是一个男人住过的房吧,没有一点胭脂气味,‘女’儿家的东西一样没有,就连铜镜都没有一面,我有没有猜对?”
事实很明显,这的确是扶劫之前住的房间。
汐颜来这里几个月以来,很少进这间房间。此时再看这张‘床’,这个书架,墙角的‘药’罐,她不免想起往日与扶劫在这儿的种种场景。
他是那样一位如‘玉’公子,那几个月为自己去深山找草‘药’,研制养心丸;后来得知汐颜的情‘花’毒无解,又想一个人去西缅国找那八种人间奇‘花’。
那时候在这里发生的一起,都是那样美得如在画中——他为她扎秋千,陪她采摘桃子,救助桃树……
太多太多的往事浮上心头。
汐颜不由叹息——扶劫,你现在过得好不好?
夙缘看着汐颜发呆,轻轻说:“‘花’儿,这间房就是你说过的,与你成过亲的男子住的?”
汐颜摇摇头,不想多说,“今晚就委屈你住这里了。”
“那这是谁的房?”他一脸惊疑。
“是我师傅的。他教会了我医术。”
“哦,原来是师傅的,那我可不能给他‘弄’脏了,不过,咱们这位师傅现在人在哪儿啊?”
汐颜没有再回答他,转身下了楼,坐在客厅里发起了呆。
扶劫也曾坐在这里,看她在小院的墙角处,对着自己悉心救助过的小兔子依依不舍,最终求他带着兔子一起去西缅国;就在这个桌子前,他为她做了几个月的‘药’膳,顿顿可口;在这里失忆的自己,曾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孩儿。
他们临走时,汐颜曾答应过他,再来这里便会与他成亲,可是……
“‘花’儿,你怎么啦?在想什么啊?”夙缘坐在她旁边,一脸关切。
汐颜摇摇头,看着夙缘,说:“你打算怎么解决与公主的婚事?”
夙缘叹了口气,“不知道啊。我就是觉得自己像是被人耍了一样!‘花’儿,你知道吗?我夙缘长这么大还没有过这种感觉啊!我就是想跟老皇帝,还有那个小太子对着干一回!看他们能不能杀了我?再说,凭什么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就得听他们的号令,就因为他是皇帝?”
汐颜笑了,可不是吗?皇帝是国家的主人,你是臣民,可不就得听主人的,但是夙缘的态度,也让汐颜想起自己重生以后,第一次见褚洌时的情景。
那时,褚洌说她对他有敌意,而她也完全表达出来的那份敌意,说:我父亲是为你褚家而死,难道你还想让我对你感恩戴德?
何其相似!
汐颜摇了摇头,轻声说,“夙缘,你要为父母着想,还是乖乖娶了公主做驸马爷吧!”
夙缘看向汐颜,“‘花’儿,我觉得你说到底就是想让我娶公主,然后放开你,是吧?”
“没错。”汐颜淡淡点头。
夙缘俊眉皱起,“为什么?我知道,我从你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你瞧不起我,你觉得我就是个二世祖,所以这一次我要更像个真正的男人一样去拼一拼,让你改变对我的看法。”他特别‘激’动地说着。
汐颜微微一笑,道:“夙缘,你错了!你做什么,都是你自己的事情,跟任何人都无关。”
夙缘认真起来,“你越是这样,我就越是觉得自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我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
汐颜笑了下,道,“夙缘,你长这么大,所有跟你接触的人,都是宠溺你顺着你的意,你已经麻木了!而最近不仅是皇上的圣旨命令了你,还是在不知道你身份时,与你相识的我,都在做着与你心意,相违背的事情,所以你才会有这么大反应——不仅要违抗圣旨,还要图一时新鲜,娶一个陌生对我。这么说,你懂了吗?”
“不是的。我真的是因为,跟你在一起心很踏实,人也不那么浮躁,空虚!不是你说的那样。”
夙缘见汐颜一脸淡然,整个人也越来越认真,“为什么不能是我?我是真心的。”他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汐颜看看。
汐颜看着‘门’外渐渐拉下来黑幕,喃喃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