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们舍不得了?”方颂祺一脸骄矜不服气的模样,“这样说话可不厚道呢,好像我们没牌品耍赖皮似的。”

说着,她晃了晃支票本,软声问林斯年:“咱们输了多少?现在就写给他们。”

“五百万!”右手边的大腹便便的男人帮林斯年回答。

“借机坑我呢?”林斯年瞟了他一眼。嘴上的意思好像表示了不愿意,可手上却拉着方颂祺在他的膝头坐下,紧接着将一支picasso的钢笔递到她的面前。

他嘴上叼着的雪茄烟气袅袅,给他的笑容蒙上了一层高深莫测。

方颂祺唇角勾着笑,接过笔。

桌面上继续下一轮,新的牌面洗出来的时候,方颂祺也在支票上填好了数字,颇为豪气地拍到桌子中央:“喏,这里是一千万整。少了,之后我们再补;多了,就算包了今晚的宵夜。”

众人均愣了一愣,旋即,对座那个男人带头冲着林斯年哈哈大笑:“这才是来坑你的吧?”

“少了”的那句,分明在诅咒林斯年会继续输;“多了”的那句,也是在给林斯年破财----不说宵夜一般是由赢家来埋单,光就五百万一顿宵夜。吃的金子呢吧?

笑声中,方颂祺蹭在林斯年的怀里,对他微抬下颔嗔声问:“你来评评理,我坑你了吗?”

她细长的手指搭在他肩上。指甲修得完美,换掉了之前醒目的女王红,新涂了清新的浅豆沙色,使得她的手指看起来水嫩娇柔。

林斯年抓起她的手,将她的指腹抵在他下巴处短短的胡茬儿上轻轻地刮擦,桃花眼里笑意漾漾,“随便你坑。”

“你评得什么理儿啊!”方颂祺佯装羞恼,狠狠瞪了他一眼,眼底眉梢全是女人千娇百媚的风情。

左边戴眼镜的男人瞟了一眼旁若无人般调情的二人,打了一张牌出来,对其他人道:“大家不用客气,他的心都不在牌上,今晚注定一输到底了。”

闻言,方颂祺欲趁这个时候从林斯年腿上起身。不想,刚一动。那原本只是虚拢在她腰后的手臂猛然一紧,刹那间箍住了她。

方颂祺抬眸看林斯年。

林斯年却并没有在看她。他的手指捏着一张牌,姿势俨如夹着一枚棋子似的,扫了一遍他自己面前的牌,然后,他的被覆上烟气的桃花眼就那么轻轻一眯,眯出微薄的笑意,才把手中的牌打出,并摸回两张牌,“那就试试看。”

语气显然蕴着挑衅,一经出口,牌局的状况越发活跃热闹。

那三个女人均坐在一旁静静地观战,时不时体贴地给各自的男人喂喂水果。各展姿态,媚力十足。方颂祺兜溜一圈,心中明亮如镜----她们大概和她一样,是养在外面的什么小三小四小五。

头顶的大吊灯全开,照得一室通透得亮,几乎叫人晃眼,将她们脸上的毛孔都照得清清楚楚,原本赏心悦目的美人胚子,霎时如画皮一般无所遁形。

一个个地数完她们脸上的坑坑洼洼后,方颂祺对林斯年将她搂在怀中的“殊荣”终于忍耐得濒临极限----不仅是因为百无聊赖,更是因为这样的姿势坐久了,她的屁股和腰都有点僵疼。

恰在这时,林斯年问她:“你说打哪张?这张,还是这张?”

他的唇暧昧地贴近她的耳畔,对她比划着手里的两张牌,征询她的意见,那神韵表情,简直像是对她极其宠爱似的。

方颂祺其实并不擅长打麻将,但正好,她本来就是要给林斯年扯后腿的,既然他主动要把生死交到她的手上,她自图得乐意。

不想,刚一张口,忽地烟雾窜入喉咙中,她话没来得及说,先咳得满面通红,抬起手想掩嘴,却是不小心触动最右侧的那张“白条”。

方颂祺的心底立即暗呼一声不好,林斯年饱含笑意的眸底浮出一抹光亮,雪茄叼在两片嘴唇之间,烟头儿随着他的呼吸一颤一颤的。

“一看你们又是不小心,要不就放过你们这一次,让你们重新出章牌?”对座的那个男人佯装宽容地提议。

哪里瞧不出对方的心思,林斯年眯眼笑着摇摇头:“亮了牌,自然就算打出去了。”

小伎俩没得逞,对座的那男人只得欠身摸了一张牌,翻过来一看,却是整张脸都绿了,不爽地对林斯年爆粗口嚷嚷:“干!你这是一手牌两人打!”

左边戴眼镜的男人提醒他:“你也可以抱俩妞儿在怀里,左腿一个,右腿一个,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讨找爪圾。

右边大腹便便的男人立马接口笑着道:“左腿一个,右腿一个,那中间的那条腿留着干什么?”

在场的,无一人听不懂这句话的内涵,一时笑开来。而本来只是一个黄色笑话罢了,对座的男人却是煞有介事地回答:“当然是留着待会儿该‘干’什么‘干’什么。”

说话的时候,他盯着方颂祺露在裙子外的那双光洁修长的腿,目光里的淫|荡袒露无遗,丝毫不予遮掩。

见状,左、右边的俩男人彼此交换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看来今天的格局已定。”

方颂祺听得莫名,但显然察觉到哪里不对劲,蹙了蹙眉,心里有些没底,凑近林斯年两分,低声问:“他们是什么人?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未及她得到回应,只见对座那男人霍然一甩手将桌上的牌面推翻,“差不多,散了吧。”

“确实差不多了。一个晚上,光看你们几个大老爷们打麻将,人家的精力都快被消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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