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薛东麒叽叽喳喳,司晨歪在后座闭眼装睡。他不步步紧逼,她也不强装高冷,他们剑拔弩张的关系,竟然也和谐了很多。
薛东麒把司晨送到楼下最近的医院,小诊所都不敢去,就怕处理不好伤口。
他现在任职于姐夫的经纪公司,算是半个圈内人,自然也知道,对于女人尤其是演艺圈的女人,腿上留疤的影响不亚于脸上留疤。
“你要是疼,就咬我吧!”护士拿镊子挑碎石子的时候,司晨疼的咬牙,薛东麒也大义凛然的把手伸过去。
司晨白眼,看都不看他。
“忍着点,这颗石子藏得很深啊!”护士敬司晨是条汉子的同时,看到那石子的深度,还是忍不住叮嘱了一句。
司晨应得好好的,只是,当那割肉般的疼从膝盖传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一口咬上薛东麒。“哇”“啊”男女二重唱,此起彼伏。
终于,伤口处理好了,石子挑出来了,上了药,包扎好。护士给她讲伤后禁忌,薛东麒在一旁听着,不时回头看向自己手腕处那个深深的压印,无比的肉痛。
两人从医院出来,薛东麒臭着脸道:“你住哪,我送你。”
他实在没心情多话,谁说男人就不知道疼就活该被咬啦!
任他几乎咬碎了一口牙,司晨也没有为自己咬人的事道歉。她只是在担心,该去哪啊?跟江宴持闹掰了不能回他的别墅,她还能去哪啊?
闺蜜靠不住,男人靠不住,现在这个跟着她鞍前马后的人,竟是从前争锋相对的人。这个城市,还有谁靠得住呢?
“你不会被赶出来没地方去了吧?”薛东麒这厮,幸灾乐祸的样子,那嘴巴还真一蒙一个准。
司晨瞥他一眼,闷闷道:“麻烦你开门,放我下去。”
她手心都裹着纱布,开车门的力气都没有了,摔倒的时候扑在地上,手心全都受伤了。
“你要去哪里?”薛东麒跟着问。
“酒店。”司晨没好气。
这下薛东麒知道自己真戳别人伤口了,这样的感觉,他不是不懂。这样的感觉,就好比自己圣诞节的时候被夏宛然爽约,然后接连一个月她都告知自己再加班,然后自己在她家楼下活捉她与别的男人一样。夏宛然把他留在她那里的东西都扔出来,冷静的告诉他,她已经找到了更合适的对象,但不是他。
被抛弃被赶出来的感觉,薛东麒太了解了。
想到这里,薛东麒也没再跟她逗贫,语气也好了不少。“以前带你住的那个房子,暂时没人住,要不你去将就一下吧,那里的装备总比酒店齐全好多。”
怕司晨不相信似的,他举双手发誓:“你放心吧,屋主是我,我把钥匙给你,也不会把你怎么样?要是你实在不好意思,我给你收房租。”
司晨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最好的最近的一条路,她已经没空再计较其他的额外因素了。她看了看薛东麒,瞅了很久,冷静道:“要不,你再帮我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