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尘翊一条一条的数着耶律南箬的罪过,当他说出耶律南箬的所作所为时,耶律南箬终于无力的跌坐在地,她的脸上,妆容早已花掉,泪水依然不断的顺着眼眶落了下来……原来,她犯下的错,墨尘翊一直都知道,他不过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可是她既然不懂得珍惜,如今狠心的将他的包容,当做是无忌惮的筹码。她未诞下皇子,按照大辽法律,理应由有能者上位,可是墨尘翊一直都没有这么做,他依然给予她至尊无上的权利,可是她竟然把这权利,当做残杀她人性命的武器。
或许,她真的错的,她错的爱的太过执迷,爱的太过自私,可一切都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此时此刻,福阳宫内,蒋妃的嘴角边,噙着一抹冷笑。在得知耶律南箬被打入冷宫后,蒋妃的心中无比的得意。“这皇后娘娘下位,看来皇上立马就会立娘娘您为后呢?”幽若的脸上,也是阵阵得意之色,若是她的主子能登上后位,那她在皇宫的地位也就高人一等了。
“摆驾华清宫,本宫倒要看看,现在的皇后,究竟沦落到何种地步!”蒋妃款款起身,伸出自己的玉手,优雅的放在幽若的手上,然后款款走向华清宫。
华清宫,后宫妃嫔做梦都想住进去的宫殿,可如今,却是如此的冷清。耶律南箬目光空洞的坐在窗前,看着华清池水,荡起圈圈波纹,她穿着一袭简单的素衫,头发并未盘起,而是简单的用着一根桃木簪子卷起,脸上未施任何粉黛,显得有些苍白暗淡。
“哟,这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吗?为何变得如此憔悴不堪呢?”蒋妃那响亮的声音回荡在华清宫里,她高傲的看着耶律南箬,眼里尽是浓浓的鄙夷与得意。对于蒋妃尖酸刻薄的话语,耶律南箬全然不当做一回事,她依然专注的看着华清池,在看到池中的鱼儿自由自在之时,她的心中顿生惆怅与悲哀。在她得势之时,后宫妃嫔竞相巴结于她;在她落败之时,后宫妃嫔各个都来看她的笑话。这虚伪的后宫,耶律南箬早已看透!而蒋妃的到来,耶律南箬心里早已料到了,她此刻来此,不过是想来看看她憔悴的面容,过去看她笑话罢了!
“本宫没想到,你我争斗了这么多年,到头来,你还是输给了本宫,本宫早已说过,和本宫斗,绝对没有好下场!”蒋妃款款来到耶律南箬身旁,挑衅般的托起耶律南箬的下巴,仔细端详着,|“啧啧……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你以为坐在窗前看着谨身殿,皇上就会怜悯你,放你出来吗?本宫告诉你,这不可能的事!”蒋妃对着耶律南箬恶狠狠的说道,她的面容狰狞可怕,就像魔鬼一样,瞳孔扩张,好像那眼珠子随时都能吐出来似的。“蒋妃,本宫劝你赶紧收手吧,要不然你也会落得跟本宫一样的下场,”耶律南箬突然冷笑一声,此时,她既然在蒋妃的身上看到自己以往的样子,凶狠,歹毒!她们斗了这么久,又得到了什么,只是让皇上更加的讨厌她们罢了。
“本宫为何要收手?本宫还要告诉你一个秘密,皇上寿宴那天,静妃突然刺杀番邦尔族公主,这并不是你的丫鬟青萝所为,而是静妃手上的驱寒玉造就了静妃癫狂,这驱寒玉,确实能吸收人体的寒意,但是它是至阴至寒之物,佩戴者不能饮酒,否则会与其相克,导致情绪失控而癫狂,作出一些失控之事。恰好那天,青萝施法控制住静妃心脉,才发挥了驱寒玉的功效,造就了寿宴那场风波,你绝对没有想过,你会成为本宫的替死鬼,哈哈……”蒋妃突然大笑了起来,她的脸,阴沉的恐怖,一种诡计得逞的胜利感,已经迷失了她的心智。
蒋妃的一番话,让耶律南箬彻底崩溃发狂了起来,她疯了似的紧紧扯住蒋妃的头发,用着嘴巴撕咬着蒋妃的玉手。蒋妃被耶律南箬的突然攻击吓得不知所措,她死命抵抗着,但是耶律南箬此刻的力气大的惊人,既然狠狠的扯下了蒋妃的一大把发丝。
“蒋妃,你如此歹毒,一定会落得比本宫更惨的下场!”耶律南箬发狂似的大叫着,然后瘫软的坐在地上,一脸绝望的看着这座华丽的华清宫。被耶律南箬这么一折腾,蒋妃此时已经衣冠不整,发髻也散落了下来,就如斗败的公鸡一样,仓皇的离开华清宫,“你就是个疯子,疯子!”蒋妃话语一落,便消失大殿门口,留下一不甘的耶律南箬独自苦笑着。她精心策划一切陷害别人,可是,在她的背后,同样有人在陷害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此真实的道理,为何到今日这般地步,她才会醒悟呢?此刻,耶律南箬竟觉得自己如此的悲哀,她争了大半辈子,却被别人算计了大半辈子,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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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身殿内,墨尘翊一脸的愁眉,自从皇后被打入冷宫后,朝臣上奏的奏疏全都是在数落皇后的罪行,墨尘翊从未想过,除了陷害若汐一罪,皇后既然还犯下种种大逆不道之罪。当初,耶律王过来辽国求兵,墨尘翊应许了他。但是那些日子,墨尘翊只顾着处理若汐刺杀婉儿一事,既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没想到皇后自己私自调用兵马增援耶律国。论大辽法律,后宫不得干涉朝政,否则将以祸国一罪赐死。如今,皇后已被打入冷宫,原本在朝廷上依附着她的人,此刻却在她落魄之时,又狠狠的将了她一军。“皇后啊皇后,你计关算尽,又怎会算不到自己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