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酒、我们,我们只有药酒……”小白前言不搭后语,抱着我的手不敢用力又怕我往下掉,是以十分的无措。
“拿来。”我轻轻的说,现在身体若不尽快回暖,可真的是要一命呜呼了。
小白赶紧扶搀我进屋,侍候我换好衣服,翻出药酒给我之后,又哭着说要给我找点东西填肚子,转身急匆匆的出门去了。
我把黄灿灿的药酒倒进白瓷酒壶中,一身干爽的素白纱裙,如同乌龟散步一般,施施然的一步一步的拎着酒壶往外面挪,最后身残志坚的爬上院子里那个小小的假山上----
赏月。今晚月明星稀,是个赏月的好时节。纵然一身伤残,我还是不想辜负这重生后的第一夜。
在假山找个稍微能坐人的地方坐下,手握酒瓶,看着晴朗的月亮,看着四周起起落落的建筑群,静谧的在月夜里矗立着,再灌上一口火辣辣的药酒,疼痛的伤口此刻有种让我几乎可以清醒到底的错觉,哼着小曲儿,我勾着嘴角笑了。
就算此身躯的主人是个任人欺凌的废柴姑娘,就算这位废柴姑娘蠢得令人发指,为了一个男的丢尽天下女人的脸,一哭二闹三上吊齐活儿;就算我此刻全身伤口无一不在疼痛,也可以预想到四夫人和二小姐说什么都不会轻易放过我。
如此多的就算,我还是觉得通体舒畅。
因为不管怎样,我自由了。
再喝了几口酒,身体慢慢的回暖,谁知道我胜得了酒力,可这躯体确是从未沾过酒。于是多喝几口,发现人朦胧月也朦胧,身上的伤口奇迹般感觉不到疼痛,朦朦胧胧我轻飘飘的站起来,伸出左手,好像马上可以触碰到月亮一样,然后----
脚一拐。
哦尼玛要亲吻大地了!!!!
身体倾斜失去平衡之时,我脑子里面乱哄哄的只有一句话:果然装逼被雷劈啊……
预想之中的疼痛没有来临,我跌进了一个带着凉意的怀里,上好的丝绸触感清凉,若有若无的树木青草般清幽的冷香钻进我的鼻子里。酒意上脑的我朦胧的笑了,哟!还能被别人英雄救美。月色下看不清来人的摸样,我倚在他怀里借着酒意不愿意挪动位置,树木夹杂着青草般的冷香太好闻,我想在英雄怀里困觉!
我傻笑不止的在英雄怀里蹭来蹭去,指尖沾着酒气,直接触碰到那英雄的脸,慢慢的描绘出一个轮廓。
对于救命恩人,我的觉悟就是:英雄长了张狗熊的脸也必须是好看的。
英雄一动不动,胸膛微微的起伏着,却没有制止我的动作,看来英雄也是一个好脾气的英雄,任由一个醉鬼揩油这是多大的气度才能办到的事情。
“英雄~”我傻傻的笑着,傻傻的摸着,傻傻的看着压根看不清楚什么样子的英雄。
一个带着凉意的大手抚上我的额头,声音如夜里清泉的冰冷:“你醉了。”
我嘿嘿傻笑,双手捧住英雄朦朦胧胧看不清五官的脸,低声说:“醉?我可是打过酒精抗体的人,怎么会醉?再、呃!再来几壶,我、呃!我也不会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