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窗边,直到看见关漫的车开远不见,冬灰才走到他桌边。
元首估计也是心累,可总不能停歇的样子,靠椅背上闭目思索着什么,眉心还是蹙着的。
冬灰轻叹一口气,各有各的不易吧,
她走到他背后,俯下身两手放他太阳穴处轻轻地揉,歪着头。小棉袄一样乖巧地问,“什么惹你生这大的气撒。”
他没做声,可也没阻止她揉,
冬灰声音更zhe低些,“我以后再听话点,少惹你生气,你跟别人怄气,就想想,至少我还听你的话儿……”
瞧瞧,小棉袄啊,
元首终于笑起来,并没有睁眼,头也微微晃,跟着她揉的力道……是的,冬灰可不是揉着做样子的。她真有手艺!且不说她从哪儿学来的吧,她这讨好人的本事,天生带一点,后天攻取一点,绝对爱死人。
“什么叫少惹。怎么就不能不惹,”
“这么绝对的话我说了你信么,我才不骗你。”
嘴又甜,怎么得了……
元首的身心渐渐放松下来的同时,不由又想到内蒙发生的事,冬灰就在身边,那远在千里之外的争斗,虽说没涉及到她,却,这个时候,不免又叫元首忧虑上心……
这回,是老大的狂背不可理喻呀,
萧西得知蒋嫚在内蒙,赶过去,说自己夫人常年偏头痛,非要把蒋嫚“请”家里去看看……元首知道他什么意图,杨亚就一个亲弟弟,杨悦。老大这是想把蒋嫚撮合给自己的小舅子呀……
小步在内蒙巧救了蒋嫚,自是不愿大哥就这么把人“强请了去”,这小子也混,把人藏起来了,就那么跟他大哥硬碰硬杠上了!
闹得一塌糊涂,
后来,一发不可收拾呀,
这大不清白的遇着小不清白的,竟然敢惊动部对动了手!
老大叫人轰了山,雪垮下来,把小步和蒋嫚全埋里头了,幸而霜晨赶去及时……你说,这么个你死我活的闹法。元首能不痛心吗!
就为了争一个蒋嫚,
不,
是蒋仲敏的女儿……
元首眉心再次一蹙,
冬灰现在就在他身边,
他想到的。还有另一面,
为一个尚且他们还不熟悉的蒋嫚,就能闹到这个地步,权且说,他们都是有野心。
这要是为冬灰……连那没有野心的,失了野心的,是不是全都会参合进来?……
元首慢慢睁开眼,
抬手握住了冬灰还在贴心揉的一只手腕,
“冬灰,你想嫁人么,想嫁个什么样的人。”
忽然被这么一问,冬灰一怔,
后来嘴巴一撅,决定实话实说,
“不想嫁人,只想永远陪着舅舅。”
元首握着她的手腕慢慢放下,把她轻拉到身前来,
“舅舅要你嫁人呢,”
“不会!”
她才斩钉截铁咧。
元首望着她,眼眸中,才意喻难懂呢,
冬灰的眼神才自信,
“舅舅希望我当个女博士,女军人,不能嫁人的,读书,战斗,都是要孤注一掷的。怎么能因为儿女情长牵扯住志向!”
元首唇角再次忍不住弯,意喻难懂也渐渐消散于无形,覆盖上的,是豁然开朗一般,
是呀。
她心里有个“舅舅”也是好事,
这样的“专一”会叫她过得单纯,性子憨狡些,知足常乐,可能会惹祸。但绝生不出更要命的大祸端来,因为,她本身干净,没有更多的枝叶来思索除了玩乐以外的事……
想此,元首心下更柔软,
松了捉住她手腕的手,
“行,那你就好好读书,看能不能真读个博士出来。”
你看冬灰,
她弯下腰瞅着他,眼神期期,
“我读了女博士,能见舅舅么。”
元首靠向椅背,又合上了眼,“嗯。”
弯着腰的冬灰都不敢相信呐,
她一下激动地跳到他腿上骑着,两手放他肩头直摇,“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
元首这会儿真是宠啊,任她摇,就是轻笑着不睁眼,
看看,他儿子各个不是妖就是孽,出处儿都在这里呀!
冬灰高兴呀,zhe死了,
框着他的脖子,微仰头,下巴磕着他的下巴,嘴巴就是要亲不亲的,
试探。
挨一下,又仰头分开,
又挨一下,
见他没大反应,始终靠着闭目养神……一下撞上去!
可他就是神呐。
明明闭着眼呢,咋就这好的反应,她刚一要挨上,他脸侧了过去……冬灰撅着嘴去追,他睁开了眼。带着笑,一手掌着她的下巴捏了捏,把小冬灰捏成个小猪嘴巴,“好了,今儿也疯够了,书还没读吧,坐那边自个儿弄去。”
冬灰的小猪嘴巴努努,“又不是没亲过……”
元首松了手,两手真像抱小孩子的把她腋下窝儿一撑抱起来放地上,“我可是很容易改主意的……”冬灰赶紧站好,多标准敬了个军礼,“是!元首,我立即去读书!”
走到那边小沙发乖乖读书去了。
看看,有这么个小棉袄在身边,元首怎么可能不舒心不放松呢……
正月十五前儿,
冬灰一直跟着元首欧陆四国跑,
她真的是以元首警卫员身份出现在较公开场合滴,
你别以为这些都能作假,孟冬灰确实得学不少规矩,而且,她确实这么多年军校的底子,防卫、反应、见识,机灵劲儿,不算差。
最搞笑,
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