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起来,闫木媛正在浇花,呈呈被送去了学校。
“大清早浇花。”梁恒溢走过去,抚摸着那些兰花的叶子。
“你眼睛肿了,梁恒溢。”闫木媛顾左右而言他。然后走到厨房,拿了热敷袋:“敷一下吧。”
“不用了。”梁恒溢把热敷袋放在一边;“都是因为你走了伤心,你看,我哭成这样,你还走,一点良心都没有。”
这话虽然是调笑,闫木媛也知道他究竟有多伤心……所以沉默了一会。扔丸宏号。
“和我一起回去,好吗?”
“不好……”梁恒溢直接明了的拒绝,靠近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让我亲近一次,我怕以后就没有这样亲近的机会了。”
看着她小巧的耳垂和侧面,他在心里想着,要是留下来就好了…哪怕就那么一小会儿,就行。
可终归是幻想,最后还是按照她的意思问着;“什么时候的飞机?”
“我还不知道,我没有预定飞机票……”
闫木媛心里也是冷冷的。她执着于自己的选择。不知道是对是错,这里的生活很安逸,她都有些觉得自己像是温室里的花朵了。
随即,梁恒溢放开她。把她带到沙发边,倒了一杯花茶;“你现在回去,沈楠霆肯定不认识你,估计要吃点苦头了,而且,你要清楚……沈楠霆在下个月和张诗雨订婚了。”
“我知道。”
闫木媛的手有些颤抖,为什么她要回去,就是因为沈楠霆要和张诗雨订婚了。
她爱他,她以为这个男人起码也是爱自己的,可是她怎么会预料到四年之后,他居然和他的初恋订婚了……
她要回去弄清楚这件事,如果沈楠霆真的没把她当回事,那么她不会再回到他身边了,自己一个人带着呈呈也是可以的。
不过。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沈楠霆之前就一直在怀疑张诗雨和兰凤娇她们。现在怎么会和她们同流合污呢?
见她沉默,梁恒溢镇定自若;“我在那边帮你办了一个新的身份,宋柏溪,这个名字怎么样?”
闫木媛觉得得自己口中的茶水都要喷出来了;“宋柏溪,这名字好男性化,估计也只有你才可以想得出来,那就这个名字吧,多谢你,梁恒溢,你帮我把很多事情都准备好了。”
“是啊,除了你的人生。”梁恒溢叹了口气:“你的新身份是斯德哥尔摩留学回来的,宋家的女儿,父母都在国外。你独自一人回来打拼……这个怎么样?”
“谢谢你。”闫木媛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对他透露着自己的谢意。
也许,这才是最好的办法,不靠近不疏离;“以后,你还会这样吗?就像是家人一样。”
“不……”梁恒溢的心很沉重,自己就像是送别她一般。
她有她的起点,他有他的起点,两人相会走了一段时间,最后,却分开了。
他猛然觉得很心酸,不想放手,又不得不放手,终于,忍不住,心里的痛苦化为情绪的失落,嚎啕大哭着。
“对不起……对不起……”他整个头颅靠在沙发上,埋藏着自己的脸,哭出声来。
这也许就是最好的发泄方式,他一向很坚硬,这次是真的承受不住了。
“梁恒溢。”闫木媛也哭了,她的指尖想要去触碰梁恒溢,最后还是却步了。
梁恒溢突的抬起头,露出被泪水浸染的瞳孔;“以后不要心软,不要对所有的人都好……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你的脸,注定要面对许多,你的心,是善良的……所以,不要担心,好吗?你是最好的,闫木媛。”
他双手靠着自己的额头,忍不住,泪水掉落在毛毯上:“我先出去。”
猛的站起来,半跑着推开门,离开了这个家……
闫木媛的泪水也无法收敛的流着,注定她对不起梁恒溢,注定她爱的人只有一个。爱情总是两难全,都是自私的。
“对不起……”
直到回去的那天,梁恒溢一直没出现。
闫木媛不知道的是,机场外面,他站了很久,看到飞机起飞的那一刻,忍不住软着身子摊在一边……
他不想放手,让小心翼翼呵护的东西就这样离自己远去。
飞机上,呈呈也哭了:“是不是以后就见不到叔叔了。”
“不是,呈呈,我们会看他。”忍不住,闫木媛修长的双手捂着脸;“我对不起他,这都是命运。”
飞机是下午2点多到北京的,走出机场的那一刻,很多人对她重重的包裹很好奇。
“妈妈,他们在看你。”呈呈抓着她的手,抓的十分紧;“他们都是坏人。”
“不是的,呈呈,只是妈妈现在的样子比较奇怪,和他们都不同,所以他们才看我的。”
她带着黑框眼镜的脸左边不那么平整,可以看见很多细小的凹陷,右边也大抵是如此,一边平整,一边不平整,那清晰的皮肤只是隐约可以看见一小块。
“他们都是坏人,就是坏人,他们都在看妈妈。”呈呈依然不理会,直接瞪视着那群看着闫木媛的人:“谁再看我妈妈,我就把他给打跑。”他大声的喊着,叫着,一副不容侵犯的样子。
这样闫木媛有些欣慰,不过还是把他拉到了一边:“没事的,宝贝。”
在她哄完呈呈之后,突然感觉到身后一阵气息传来,她站起来,转过身,看着身后的人。
那人先开口;“你好,你是宋小姐吗?”
“是的,我是宋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