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吩咐了人去请大夫,但案子还是要继续审的,“吴德,你可知道作伪证是要坐牢的。”
“我知道,但我今天就是拼了这条命也要告她。”吴德越发气愤填膺。用尽全部力气喊道:“大人,红袖是冤枉的。我当初根本没有给她买什么砒霜,是张夫人给了我十两银子还有一个荷包挂在身上,让我上堂的时候诬陷她。”
吴德说得大声,旁听的百姓一旁哗然,谁也不敢相信张夫人会做出这种龌龊事来。
“该不是张夫人害死了自己的相公然后让人冤枉人家红袖姑娘吧!”
“我就说红袖姑娘不是那种心狠手辣的人,她那么温柔可人怎么会是凶手?”
“是啊是啊,可人家哥哥是县令,背后有靠山~”扔欢扑圾。
人群的议论声越来越多,说什么的都有,相信孟柔的,支持红袖的,吵得整个公堂都快成了集市,孟温礼的脸已经成黑炭了。
“肃静,肃静!!”
孟温礼手上的惊堂木拍得啪啪响,摆文案的桌子都哐当哐当作响。“谁在敢扰乱公堂,就拖出来张嘴二十”
他这一发威,围观的群众立刻规矩了,交头接耳的议论声渐渐消下去。
“吴德。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妹子...张夫人指使的你。”
吴德从裤裆处掏出一张手绢来,“这是她给我的信物!”
两边衙役赶紧呈了上去。
孟温礼把那手绢掀开,边角处一个柔字,是妹妹常用的东西没错。
“这......”边上的师爷也看到了手绢,“老爷,要我把小姐请过来么?”
孟温礼已经成了黑面神,“去,把柔儿给我请过来,千万记得别吓着她。师爷,这事交给你去办。”
“属下这就去。”
因为要等孟柔上堂对质,所以孟温礼对外宣布暂时退堂,半盏茶后再审。于是刚刚还静默无声的堂外立刻烽火连天的议论起来,有经验者买了花生瓜子小点心一边吃一边谈。
柏卿雪也趁机去点心铺子里买了点果肉脯吃。
这么半会外堂地上已经分成了两派,利令智昏的男人们。不管是挑脚夫还是卖货郎们都是支持红袖的,至于剩下的三姑妈四舅姨坚持为孟柔加油助威。柏卿雪咬着果脯凑在前面等着看戏。
很快孟柔被请了过来等,因为在丧期的关系。她还穿着一身孝衣,头上别了朵白花,十分惹人怜爱。
果然是女要俏一身孝,刚刚还在为红袖魂牵梦绕的男人,一下子眼睛都直了,望着孟柔这么个死了丈夫的寡妇,还是个好看的寡妇,眼里有了别种情绪。
孟柔站在堂上,孟温礼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堂下可是张氏孟柔?”
“回大人话,民妇正是张氏。”孟柔虽是孟温礼的妹妹,但她没有功名在身,所以规规矩矩的跪到了一旁。
孟温礼拍了下惊堂木。“张氏,现有吴德告你指使她诬陷红袖杀人,并且行凶杀人,你可认罪?”
“大人,民妇一向大门不吃二门不迈,哪里会识得这样的男子。这不是败坏我的闺誉么?还请县令大人明察。”
孟柔还不知道吴德手里有她的东西,更不知道这东西已经呈上了公堂,是以此刻丝毫没有胆怯。
“来人啊,把手绢拿上来。”
有人把刚刚的证据递到了孟柔面前,“张氏,你看看这手绢是不是你的?”
孟柔望着手绢上那个柔字,脸色有些灰白,随即又镇定了下来,“是我的。不过我几天前就丢了,这能说明什么!”
吴德就知道这娘们会狡辩,所以留了手,“张夫人,你敢不敢把手上的袖子撸起来。”
“你凭什么?”
“大人,只要她撸起袖子,就可以证明是她想要杀我灭口,因为我被推下河的时候,撕坏了她一截衣衫。”这么说着,吴德又从胸怀里掏出了节布,“你看,这就是她袖口缺失的那块料子。
“张夫人,若你是清白的话敢不敢让人看看你的袖子?”
吴德越发底气,“大人,你若不信,找个婆子进里堂验验。但你这样做,就怕就怕大家会怀疑你徇私枉法。”
孟温礼被他一句话堵住,这会子若真的让婆子进去验身岂不是应了他那句徇私枉法?看妹子胸有成竹的样子,怎么会是杀人凶手,于是孟温礼决定当场验明正身。
“好,张氏,你可愿自证清白撸起袖子看看?”
孟柔脸色大变,她前脚刚进门还没来得及换身衣裳便被人请了过来,若真是照吴德所说,她的袖子肯定缺了一截。
幸好当初在场的只有她二人,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孟柔忽而莞尔一笑,心中有了计较,“大人,不用看了,是我指使吴德陷害红袖说她买了砒霜。”
她话音刚落,孟温礼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堂下的女子,“你说什么?”
“是我让吴德做假口供,我认罚,但吴德说我杀人灭口,我不认。”孟柔态度坚决的为自己辩驳,“相公要纳个青楼女子进门,我不同意,谁料到没几天相公他就死了。要不是红袖勾搭我家老爷,老爷又怎么会死,我恨她,她活该为老爷陪葬。”
孟柔冷静的看着堂中所有人,“我当时一气之下便买通了吴德做了假口供。谁知道吴德这厮三天两头便借着这事要挟于我,我不愿意继续给银子,他便威胁着说要跳河自杀,我两推攘之下他自己掉下来河里,如今却说是我杀人灭口。大人,请您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