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店铺打烊时,杨泽天来店里接我了。
马路对面停着一辆黑色小面包车,这辆车是杨泽天老板田海的,面包车原本是银白色,只是为了消失在黑夜里给它涂了一层漆,这样一来,不容易被人发现。
我听杨泽天说起过,他的老板田海有时会带着他下地,这个下地不是去农田干活,是我们这边的说法,意思是盗墓。
大家应该也知道,每一个开古玩店的,出门收货哪里会有甚么好东西,现在的人精的跟猴一样,想遇见一件好东西可不太容易,大多数的古玩店老板都会前去盗墓,不倒点好东西出来,哪有钱发工资给伙计。
田海的事我也听杨泽天说过不少,他就是靠盗墓发家的,在我们当地这个圈子里也是小有名气,人家给他封了一个外号,地下通天鼠。
我上了这辆车,心里很清楚今天将不会是一个太平的夜晚,说来也奇怪,我不仅没一点想下车的冲动,反而有点兴奋,也许是天生的好奇心作祟吧!
车上除了杨泽天和我还有两个人,这两人我也认识,一个是田海,另一个也是田海的伙计叫陈升,听杨泽天说他一个人能打九个,我从来也没信过。
陈升见我一上车就招呼道:“阿寒,就差你一个了。”
我点了点头,和杨泽天挨坐在第二排座位上。
“阿寒,今晚辛苦你了,一个伙计突然拉稀,就叫小天过来找你,毕竟要找一个信得过的人。”坐在副驾驶上的田海说道:“既然人到齐了,那就出发了,陈升开车。”
“得令。”陈升发动车子,车子开了半小时,在杨里村口子停了下来。
我说:“你们这一趟是要下无底山吧!”
田海诧异道:“阿寒,你怎么清楚我们此行目的,是不是小天告诉你的。”
杨泽天摇了摇头,“我可没说。”
我说,我是听他人说的。
陈升转过头笑道:“没事,开山工人的事我也打听过,我们是有备而来。”
田海问了我一句怕不怕。
我说不怕。
田海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靠在副驾驶的椅子上闭上眼睛说:“时间才八点,现在动手为时尚早,我们先睡会,进入墓地可不是儿戏。”
这我们三人都知道,墓地这玩意邪门,埋藏地下不知多少年,谁也不清楚里面的情况,出现点稀奇古怪的东西也是正常。
我也赶紧闭上眼睛打个盹,这一觉睡得不利索,朦胧中总是出现一些面目狰狞的尸体,脾气暴躁的女鬼。
醒来时,刚一睁眼就看见杨泽天三人的脸,我骂道:你们三人有病!人家睡个觉也要盯着看。
他们笑了笑,没说话,陈升将面包车开进一个凹子里,用一些杂草树枝遮盖起来,我们出发上山了。
路上。
走在我前头的陈升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忍不住问道:“你有话直说,光看我能知道答案啊!”
他嘿嘿一笑:“阿寒,你刚刚在车里睡觉时是不是做梦了!”
我顿时觉得两眼一黑,还以为他想问什么呢?弄了半天就这不痛不痒的问题,搞的神秘兮兮的,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做梦有什么奇怪的。”
我刚一说完,陈升还没开腔,走在我后头的杨泽天开口说道:“做梦是不奇怪,临去盗墓还做春梦 ,这胆识好生叫人佩服。”
“ 春梦 ?怎么可能。”
陈升转过头斜了我一眼,大笑道:“拉倒吧你,哈喇子都流一地了,别告诉我你对死尸那玩意感兴趣。”
我一呆,心说,梦中女鬼是很美,也不至于让我流口水,头一扭,说:“爱信不信。”
这时,田海转身就在陈升大头脑袋上赏了一个毛栗子,喝斥道:“你们两个别吵吵,我们是来盗墓,你们还当自己是来娶亲接新娘子的新郎官么,要不要我再整个锣鼓给你们敲敲。”
陈升搓了搓脑袋,解释道:“我只是想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
田海低吼道:“不用,都警惕起来,盗墓不是闹着玩的,气氛越轻松越不妙。”
我们仨人重重的点点头,田海说的没错,进入古墓中还是小心点好,气氛过于愉悦反而不妥,心情太过松弛想警惕起来就不那么简单了。
古墓?我问道:“海哥,你怎么知道这无底山有一个古墓。”
田海从背包中拿出一张图纸说,那名工人和这杨里村恶霸何万兴的小舅子进入天坑中,出来剩半条命,我就觉得不对劲,这里面似乎有点门道。前天夜里,我孤身一人前来勘察过,发现那是一个绝佳的墓穴,此地群山环抱,一条小溪相绕而流,是一个风水宝地。
田海也是有点真本事,盗墓的人首先要精通的就是风水,不通风水怎么勘察墓地。风水好不一定会有墓穴,有墓穴就一定是一块风水宝地。
我曾经听人说过。
在早期,并没有形成什么专业的盗墓人。
后来,随着厚葬制的风行,盗墓活动渐渐发展,于是开始产生了一些专业的盗墓技术。
一些专业盗墓贼甚至总结出一套查找古墓的规律,可归结为“望、闻、问、切。”
“望”,就是望气。我国古代社会比较迷信,因此,陵墓也多选在风水宝地之中。
于是,盗墓贼就同一些懂得风水之说的人勾结起来作案。一些专业的盗墓团伙内就会有一两个懂得风水的人。盗墓贼一旦遇到群山环抱、清水相绕、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