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昌子乌尊的第一眼我就愣了,那是一尊茶杯大小的人像雕塑,通体乌黑泛亮,雕塑中人的手在空中随意的伸着,就像我看到的那个白色影子。
泰然老头和李教授的脸唰的一下变得苍白。
“这东西是我前些日子在一处战国墓里找到的,当时我以为它只是个普通的雕塑,可是后来我发现它像昌子乌尊,就带了回来,对照一些资料后我确定这就是昌子乌尊。”巫婆说完瞥了我一眼,眼神尽是诡异。
原来这个巫婆也盗墓,明面上卖佛像是个慈祥的老婆婆,暗地里却是一个掘坟挖墓的狠角色,真是挂羊头卖狗肉。不过她看我的眼神为何是这样的?
从玉龙雪山脚下的镇子离开,一路上我们都沉默,倒是司机老张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在那一个劲的和我们说话,不过很多时候都成了他自言自语。
巫婆说她没有找错东西,这尊雕塑正是泰然老头和李教授要找的东西。
这尊昌子乌尊确实诡异,不止动作和我看到的一样,让我们匪夷所思的是这尊昌子乌尊的脸上没有五官,光滑的像冰面。
我问泰然老头找这个有什么用,泰然老头告诉我,二十年前他们几个人进入了帝陵,可是根本没有到达帝陵的最核心部分,他们走散在环环绕绕的如同迷宫一样的墓道里,但二舅进去了,在一扇石门上有一尊狸力石雕,狸力是洪荒时代的一种野兽,极其凶猛。在狸力石雕的嘴中有一个平台,里面刻有古文字,意思是需要放入昌子乌尊。而巫婆素来在盗墓界以过手文物珍器著称,李教授便找到了她希望能够找到乌尊,不久前巫婆意外发现了这件昌子乌尊,于是通知他们,所以泰然老头、李教授和二舅一拍即合准备出发。
看到锦盒里通体乌黑的乌尊,我突然想起了老黑,可是我们从出发就没见过老黑,我忙问泰然老头是不是把老黑忘在大理了,泰然老头没有搭理我,我想他应该被昌子乌尊震惊了。
李教授没有泰然老头想的那么专注,听到我问老黑的事便扭头告诉我:“老黑已经连夜赶到十堰找屈老头了,我让他们在巴东等我们,这样直接可以进神农顶了。”说罢李教授递过来一本地图册。
如果是旅行我会很享受这在路上的时光,可惜我们不是去旅行的,而是去进入一个千年陵墓寻找东西。
我脑海里一直闪现着白色影子,惨白的身影,凭空信弹的手势,还有那张和我一样的脸。
为什么我会和白色影子长的一模一样?
还有那句“江水破昆,步骤祸起。转旭中签,神农九州”又是什么意思?
我把这句话写下来给泰然老头和李教授看,他们左右横竖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个所以。
李教授说这是地图,泰然老头反驳道地图说出来我们肯定写的是繁体字,你忘了狸力石雕里的字了吗?那么复杂我们研究了好久才破译,这凭空说的话字音对字形不对就更麻烦了,不会是地图。
泰然老头说这是谜语的谜面,肯定会有答案,而答案就是帝陵秘密的关键。李教授说凭空说出的话仅靠字音是没法判断的。
两个人反驳对方的理由出奇的类似,我听着都有些想笑。毕竟,除了笑,我对此更加一无所知。
到达巴东是出发后的第三天,路上老张吃坏了肚子耽搁了一天,到巴东时天色已晚,老张按照李教授的指引到了一处住宅,这就是二舅家族留下的宅院。
二舅和老黑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我一下车就冲上去抱住了二舅,然后哭了出来。二舅一边安慰我,一边伸手示意泰然老头和李教授他们进院子。
二舅听说了我看到白色影子的事一愣,然后缓缓说出了六十多年前的事情。
六十多年前刚刚解放不久,二舅那时仅仅五岁,他们家族还在巴东生活,二舅爷爷是巴东有名的算命先生,可惜二舅没有学来一点算命的方法,我说好歹你也学啊,要不是现在就能算出个此行吉凶了。他说人命由天,学那门玩意没用。二舅的爷爷那时每年带着二舅的父亲进神农架,每次都要去上个一两个月。后来二舅的爷爷没有回来,二舅的父亲回来了,从此一言不发。直到二舅十三岁那年,正值秋季,二舅的父亲带着二舅去了神农架。那一次有父亲带着,他见到父亲手持一秉法器,一路上没有任何阻挡,只是到了最后一扇门前时,触动了狸力石雕的机关,那些狸力原本就没死,被机关封在了石塑内,结果百头狸力同时苏醒,二舅的父亲把二舅拼死救了出来,狸力一直穷追不舍,二舅的父亲没有办法只能返回去阻挡狸力的追击。这一阻挡不要紧,却又触发了自闭装置,帝陵再次关闭。
二舅捡了一条命回到了巴东,家里只有二舅和我妈妈了,后来迁往癸镇时收拾遗物二舅意外发现了二舅家祖传的秘本,这件事连我妈妈都不知道。
二舅看了秘本的内容,大吃一惊,随后按着命运的安排或者秘本的驱使,二舅找到了第三十一位通阴使者,也就是后来二舅和二舅妈亲生的儿子,可惜二十年前死在了帝陵。二舅一说起帝陵里死去的儿子,就哭了出来。
他不停的说“当时那么多链子就那样穿过他的身子把他死死的拉到了穹顶。”
泰然老头和李教授当时中了鬼打墙,所以没有经历当时的场面。我心里一惊,多强大的力量才能让一个上古癸王变成的捉鬼人中鬼打墙?
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