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寝室,两人分别沐浴,沈容容很快出来,一边擦头发,一边等着凤静熙,不多时,就见凤静熙穿着整齐的中衣自浴室出来,她替他擦干头发,扶着他在床上躺好,自己将手脚缠到他的身上。
“你不高兴呐。”她攀着他的肩膀,在他俊秀的下巴上不轻不重啃一口。
“不会。”凤静熙垂着眼睛,修长的睫毛在眼下留下微微颤动的阴影。
她还要再啃,被他轻轻按住,面无表情道:“你最近看起来很忙。”
“还行吧。”沈容容心不在焉道,目光在他精致的锁骨打转。
“这几日,你回来的比我还要晚。”
沈容容终于回过神来,囧囧地看着他:“真的不高兴啦?”
“嗯,有一点。”
沈容容把脸埋进凉被里,呵呵呵呵地笑得得意又害羞。
凤静熙抿抿唇角,有些吃力地翻个身,背对着她。
沈容容忙把他扯回来,捧住他躲闪的嘴唇,印下一个重重的吻,缩进他的怀里小声说:“我总不能把病人放在那里不管。”
凤静熙垂下眼睛,这不是他第一次去医馆,他每一日下朝之后,总会隔得远远地看一会儿慕容黄芪的医馆,他看着她从没有一个病人,到偶尔有慕容黄芪实在忙不过来的时候帮忙替一脸不信任与不情愿的病人看看头疼脑热的小病,然后,她因为替一个重伤的人做手术一鸣惊人,然后大家联想到那个去疫区为大家送来救命符的女子,然后认出她。短短的时间,她已经名声大噪。因为她医术高明,因为她的心扑在病人身上。
她其实不像一个女大夫,她的态度大部分时候称不上温柔,她很少用温柔的语气去安抚劝慰病人,只是她对任何人都实事求是,但凡有一丝机会,她拼尽全力也会去救,若她没有法子,也不会含含糊糊,一定实话实说。
只是这样一个女子,却偏偏有种天生的魅力,不自觉吸引了人想靠近她,靠近,再靠近。
她……很喜欢大夫这个职业。她其实是个十分善良的女子,仁心仁术,大约说得就是她这样的人。
凤静熙下意识将怀中的纤腰搂得更紧。
相处的日子越久,他越发感觉到他与她之间的区别,表面看起来,她聪明、机灵、脾气有些暴躁,治病救人实事求是却不够温柔;事实上,她的心软得一塌糊涂,否则,当初在别苑,面对着那样的他,但凡有点私心,之凭她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针术,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让他死得悄无声息而查不出死因,她却冒着可能不被自己原谅甚至杀死的危险救了自己。她不仅善良,而且正直。
而他不同,他一直知道,自己长了一张骗人的脸,他也从来不吝惜使用这项利器。他的心早就是黑的、冷的。除了阴谋算计,他似乎已经没有其他能力。他并不觉得这样不好,他自问他的算计、他的狠辣、他的冷酷,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东昭的未来,只是在她面前,他忍不住自惭形秽。
他与她的区别越来越明显,他也越来越离不开她。
他知道,她来自一个他所不知道的国度,他们之间的想法相差太远。
不知道为什么,隐隐约约有种预感,他……留不住她。
凤静熙垂下眼睛,英华园一事,若被她知道……
凤静熙忽然翻过身,狠狠吻住她的嘴唇,发泄一样咬住她的舌尖。
沈容容嘤咛一声,把手换换伸进他的里衣。
红绡帐暖,说不清楚究竟是谁更凶狠,更渴望。
他们紧紧融进对方的身体,激荡的巅峰,凤静熙及时抽出,在她身上颤抖着洒下痕迹。伏在她雪白的身体上,凤静熙剧烈地喘息,将头靠在她的肩窝,沉沉低语:“容容,不论发生什么事,别离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