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嘉胤是等到人齐之后,才公布的消息。因此,他的话一说完,底下坐着的几个人都吃了一惊。
“各位兄弟,你们可有何看法?”王嘉胤严肃了脸,沉声问道。
杨六眼下是第一心腹,他首先站起来,大声表态道:“头领哥哥,府谷县城易守难攻,就让他们来攻好了!”
“对,和铁葭州相媲美的险地,正是坚守的好地方!”吴廷贵第二个站起来发表建议道。他在说话的时候,脸色还是惨白,中气并不是很足。
而不沾泥看到王嘉胤的目光扫到他身上,也连忙表态道:“头领哥哥,两位头领说得对,我也这么认为得!”
王嘉胤正要看向胡宽时,坐在下首的马七站起来向他抱拳道:“一切以头领哥哥马首是瞻!”
刚表过态的几个人一听,心中马上后悔了,同时看着马七,心中暗骂马屁精。
王嘉胤听了,心中舒服,捋着胡子,点了点头,转头再次看向胡宽道:“三弟,一直以来,大哥还是佩服你的判断能力的。以前我们一起当夜不收的时候,和鞑子遭遇,能不能打,你都能第一时间判断出来,从没失误过。你看,这次我们该如何做?”
胡宽还没发言,就被王嘉胤先表扬了下。这让在场的其他几个人都心中不服,盯着他看,准备给他挑刺。
胡宽并没有马上回答,他皱着眉头略微沉吟了会,才抬头问王嘉胤道:“大哥,我们一共有多少可战之兵,官军又来了多少人马,家丁占了几成?”
在当夜不收的时候,胡宽对双方的战力都能做出很好的评估,因此他的每次建议才不会出现问题。
王嘉胤点点头,回答胡宽道:“我们可战之兵总共算起来大约有六百出头,皆是身强力壮之人。但其中只有一百多曾受过战阵训练而已。至于官军么……”
他停了停,心中稍微衡量了下,才继续说道:“三千兵马中大约有四百应是家丁级别的精兵!”
胡宽一听,眉头就皱得紧了。这兵力正面对上,不见得能有优势。
“胡宽兄弟,头领哥哥一直夸你,我们都等着听你的主意呢!”吴廷贵虽然说话中气不足,却还是第一个发难道。
在夺取县城的战事中,胡宽兄弟俩出尽了风头,现在有机会,自然能扳回一点脸面是一点了。
胡宽听到催促,便抬头向王嘉胤抱拳说道:“三弟的意思,也是打防守反击,等官军攻城不下而疲惫不堪时,杀出城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灭了这支官军!”
“不错,不错!”王嘉胤笑着点点头,这建议就是他心中所想。
府谷县城易守难攻,可以先用此优势消耗官军,等官军损兵折将,又没了士气后再出城反击,胜算就大增。
谁知杨六却站了起来,抱拳反对道:“头领哥哥,此法不妥,有坚城而不守,出去冒险没那个必要!”
“对对对,头领哥哥,我们坚守待援便是,何必冒险呢!”吴廷贵也反对道。
胡宽一听,大为惊讶,不由得看向王嘉胤问道:“我们还有援兵?”
王嘉胤心道三弟此时知道应已无妨,正打算开口说话时,却发现胡广在扭着脖子,舒展筋骨,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中一动,便问道:“胡广小兄弟,你人称小诸葛,不知对此事有何建议?”
竟然是人称小诸葛,杨六听了大为惊讶,连忙看过去,见胡广只是一瘦弱少年,却又有点不以为意。
胡宽听了王嘉胤的话,心中一想,对啊,自己这个弟弟现在已不是从前可比,在之前战事中表现非凡,说不定有什么鬼主意可用呢!
于是,他也转头看着胡广,和蔼地问道:“二弟,你可有何良策?”
现场总是有不和谐的事情,只见吴廷贵微撇着嘴,带着一点不屑道:“我知道,胡广小兄弟是想打吧,再来个火烧连营,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
“哈哈……”不沾泥一听,张开大嘴笑了起来。吴廷贵话里明显的讽刺,他一下便听出来了。
马七倒还好,他除了开头就说以王嘉胤马首是瞻之外,其余时间眼观鼻,鼻观心地保持不动,就像一尊雕塑。
“有那么好笑么?千万别笑岔了气,这仗还没打就先英勇就义了!”胡广看着不沾泥,冷冷地说道。
不沾泥的笑声戛然而止,怒视着胡广道:“你……”
“小诸葛,不要理他,你且说说你的想法如何?”王嘉胤开口,把会议的主题拉了回来。
胡广没再理别人,抬头看向王嘉胤说道:“我的看法是打,而且要以最快的速度击败这些官军,如此方能提振我军士气,把我军的威望传遍陕北,引来更多的灾民参加我们义军……”
杨六听到这里,站起来向王嘉胤抱拳说道:“头领哥哥,小孩子不知兵战凶危,不要听他一派胡言……”
他还没说完,王嘉胤就伸手一竖手掌,摇摇头说道:“胡广小兄弟是有本事的人,平时又得一点,我也没想到,快速击败官军确实是有道理的……”
他说到这里,站起来,缓步走到胡广的面前,认真问道:“但现在的问题是,你是否有什么好的办法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击败官军?”
见王嘉胤如此重视,他的几个手下又不服气了,正要说话,却被胡广看到,先行说道:“我知道你们在等其他人造反后过来汇合,可有没有想过,他们过来,难道不会引官军过来,我们这边人越多,官府就会越重视,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