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不管是官军还是流贼军,听到那如雷的马蹄声之后,都转回头看过去。
只见南门这个正对着明军主帅所在的方向,一支铁骑犹如猛虎扑食,直扑帅旗所在。那一往无前的气势,让身为敌人的官军和流贼们大感压力。特别是箭头所在的铁甲重骑,人高马大,全身金属在阳光下反射,更是犹如战神一般。
明军这边只静了片刻,而后明军主帅,也就是三边总督陈奇瑜所在的两侧,原本驻足观察情况的流贼军们,不约而同地再往两侧散去,就仿佛他们中间的明军主帅所在,乃是洪水猛兽一般。
卫护中军的肯定是明军自己了,不过也有一小部分流贼军,应该是受陈奇瑜信任的。这些人原本士气就低落,此时看到叫天军犹如猛虎般,直扑他们而来。那决死的气势,吓得他们下意识地就转身逃跑。
陈奇瑜见此,气得身子都在抖。他指着冲出来的叫天军铁骑,用气急败坏地声音喊道:“跑什么跑,才几千骑军就把他们吓跑了!谁敢跑,军前正法,无论军职高低!”
他的亲卫自然不可能撇下他逃跑,听到总督大人喊话,仔细一看。果然,那支骑军已经全部出了榆林城,稍微一估计,也就四千人左右。
自己这边可是有四五万人啊,还怕这么一点骑军?这么想着,亲卫们也镇定下来,纷纷帮着自家总督喊话。
而陈奇瑜的一些亲信将领,也如同亲卫一般不敢撇下总督大人逃跑,正赶往帅旗所在,想掩护总督逃跑时,听到了他的那番话,回头看看,也总算是冷静下来了。
其他人也多少有些反应过来,可要想止住有溃逃迹象的军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陈奇瑜见此。连忙点了几名将领的名字,让他们把已经稳住的部下招呼起来,让长枪兵等相对能克制骑军的兵种列阵。一则抵住叫天军骑军的冲击,而来稳住阵脚。让将领们能收拢溃散的部下。
命令一个个传下去,他的心腹将领也总算是有点本事的,就在中军前方连喝带骂地让手下列阵。
陈奇瑜望望疾驰而来的叫天军,看看自家的阵营,心中稍微松了口气。亏了距离够远。估摸着能在叫天军冲到阵前时,这边已经列队完毕。
看到越来越厚的长枪阵,他又转头四顾,忽然眼睛一亮。要是把这支骑军留在外面,那岂不意味着榆林镇兵力空虚,很可能一战而胜之?
这叫天军还真是托大,竟然敢离开城墙的掩护。哼,本官一定要让你有来无回!
陈奇瑜如此想着,马上又开始下新的命令。让中军前的长枪阵利用地形向两边延伸,并派出骑军。前去驱赶流贼军从两侧合围,把叫天军包饺子。
说实话,骑军是陈奇瑜手中的宝,且因为战马的问题,数量并不多,甚至比叫天军骑军的数量还要少,只有三千左右。一般来说,是要掩护军阵侧翼,提防叫天军饶开前面的长枪阵。
但刚好明军在结长枪阵的这个地方,两侧地面起伏较大。不利于骑军高速冲击。只要长枪阵能挡住叫天军骑军的冲击,待流贼军重新组织起来后切断叫天军的后路,应该能一网打尽。
如此想着,陈奇瑜仿佛看到了胜利的希望。一向沉稳如他,也感觉血液好像沸腾起来。
“快,再多加几层防御,不用管是不是长枪兵了,只要是人都排上去,给本官挡住。挡住!”他向身边的各级将领大喊着,咆哮着。
英明如他,自然是看出来了,胜利与否的关键之处在于叫天军骑军的攻击,冲不破前面的阵型。如此,才能发挥人数多的优势,耗着他们,等着合围。
各级将领明白总督大人的意图,当然也知道胜负的关键,用各种威逼利诱的手段,把手下全部往前面塞。他们只有一个目的,只要是人,就拿着武器排前面去,排得紧紧的。
陈奇瑜看着这一切,看着手下将领在贯彻自己的意图,心中多少有点欣慰。抬头看向叫天军的骑军,发现他们速度好像减缓了,顿时稍微一愣。
看来叫天军的骑军也不是傻子,看到厚厚的阵型,是对付骑军的有利手段,怕是知道自己冲不破了吧。
不行!陈奇瑜忽然想着,要是叫天军马上掉头逃跑,这合围还未成,岂不是被他们要逃回城里去?
正当他在焦急叫天军骑军是否看出自己的这个布局时,忽然发现叫天军竟然缓缓地在长枪阵前停下来,并不做逃跑。
那些不得已排在最前面的长枪兵一见,在松口气的同时心中也纳闷了,这叫天军是要干啥?
有经验的将领们马上吼叫了起来:“盾牌举起来,弓箭手准备还击,盾牌举起来,弓箭手准备还击……”
对哦,骑军的招数不是冲,就是射啊!想到这里,匆匆结阵的长枪兵就苦了。这是要挨射了啊!
因为匆忙,明军的弓箭手并没有很好在躲在长枪阵后面进行远程掩护。一时之间,那反应得过来。
然而,让明军长枪兵更绝望的事情,马上发生了。他们看到叫天军的骑军忽然分成两半,从中驰出七八骑,每一骑的后面都拖着一个大桶车。
这是什么东西?明军长枪兵们正猜测着,忽然就见到那几名叫天军士卒敏捷地翻身下马,把桶口对准他们,一边还拿出了火石。
这……这难道是火炮?明军长枪兵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这么大口径的火炮,太怪了吧?
忽然,他们想到了那轰天神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