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陈奇瑜的名声便起来了。原本有些人觉得他比不上洪承畴,趁着洪承畴在京师勤王之际,捞到了这个三边总督,算是占了大便宜。
可几战之后,竟然被他遣将连战连胜,算是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至此,也算是站稳了脚跟,给朝廷的报捷文书马上就发了出去。
陈奇瑜知道,朝廷在这多事之秋,急需这样的好消息。这个时候,谁先报上捷报,谁就能在御前,在内阁留名,对将来的前途大有裨益。
在原本的历史上,众人都认为陈奇瑜的兵事比洪承畴要弱,一直到他因缘巧合,趁着洪承畴总督三边没空抽身时,才得到了总督四省的差事,差点打得各处流贼全灭的地步。
而此时,他虽小有成就,却还憋着一股劲,一定要在兵事上盖过洪承畴不可。因此,他连续发号施令,准备对辖内的流贼一一剿灭。
为此,他已收集了相当多的情报,对于各路流贼,特别是叫得上名的那些流贼,都标记在军事地图上,了解对方的活动规律并针对性的有了对应的将领。
这一日,他正在总督府大堂开军事会议,部署作战目标,忽然外面传来急报之声。
陈奇瑜听了,眉头一皱。他都不用猜,来总督府的急报,肯定是又有什么地方有流贼闹事。
他坐在上首,沉声对刚进了大堂跪在堂下的那名信使道:“可是又有贼人作乱?”
信使努力压着喘气声,尽量让脸上的惊慌表情少一点地道:“是,大人,不过……”
列在两边的大小将领一听,心中都不以为然。看他那慌张的样子,还以为有啥事,不就多处流贼而已么?他们心中如此想着,自觉就把这份急报给忽视了。
一如他们的想法,陈奇瑜对于这种急报也同样司空见惯,不耐烦地打断道:“贼人在何处作乱?”
他只关心这点。要是刚好在自己布置战事的附近,就看看情况是否顺手剿灭了。要是太远的话,就先放一放。
“回大人,是延绥榆林……”
信使的脸色有点红。声音大了些,好像要努力表达急报的重要性。可他的话还是没说完,又被陈奇瑜打断了。
“本官还顾不得陕北的事!”陈奇瑜说着便对一边的师爷吩咐道,“先把急报收了,等本官开完会再行处置。”
说这话的时候。他心中还有点鄙视对手洪承畴,就知道讨好陛下,把延绥的精兵强将都带走,以至于连点流贼都没法自己处理了,甚至还来自己这里讨要钱粮。
边上的将领们暗赞一声“总督英明”,********想着这次会议的布置,不知道总督还有什么指示,能更好地把那些流贼剿灭。
“不要!”一声大喝想起,犹如平地惊雷,顿时吓了老神在在的那些将领一跳。甚至连陈奇瑜都吓了一跳。
准备走过去接急报的师爷,更是一个趔趄,差点就跌倒了。
他们一个个面显怒容,看向那个声音的发出者。这还了得了,在公堂上咆哮,还违背三边总督的话,你这信使是吃了豹子胆么?
一般来说,还真没那个信使敢有这样的胆子,敢公堂咆哮。这个信使也不例外,只是急了点。一时失措,忘记了自己是在总督衙门,是在公堂之上。
看到所有人一脸怒容的看向他,信使的脸都白了。连忙禀告道:“大……大人,这……这贼人厉害,是……是……”
结结巴巴的声音,让脾气暴躁的一名将领怒喝出声了:“他娘的贼人再厉害,也该是你公堂咆哮、违背总督大人的理由么?本将看你是不想活了!”
不管陈奇瑜还是堂上的这些将领,刚连续剿灭了一些贼人。正准备趁热打铁,把其他贼人也要剿灭的时候,说来了个厉害贼人,所以一个区区信使就要否定总督的吩咐,在公堂上咆哮。不管是谁,都会生气的。
信使也知道自己闯了大祸,暗恨自己的同时,语句一下连贯起来,犹如连珠箭一般说出口道:“大人,那贼人是手掌,是叫天军啊,他们打下了榆林重镇!”
他一口气说完之后,喘着气,流着汗看着堂上诸位大人。
静,很静,非常安静,堂上刚才还怒容满面,气势汹汹地准备喝斥信使,要他好看的将领们,还有他们的总督大人,刚刚声名鹊起的陈奇瑜,仿佛一下没了生气,变成了泥塑的菩萨一般,又犹如被人施展了定身法,一动不动地保持着信使说完话时的姿态。
这么多人的大堂上,只听到一个声音,很清晰,就是信使的喘息之声。
过了好一会后,陈奇瑜犹如被火烧了屁股,“腾”地一下站了起来,用右手指着那信使,打破那令人窒息的安静道:“快,快,把急报呈上来,快把急报呈上来!”
按规矩,是信使把急报给那师爷转呈,可此时,信使见到总督大人如此着急地指着自己要求,又想着要将功折罪,连忙爬起来就想送过去。
而那师爷也听到了总督大人语调中的十万火急,连忙大步冲向信使,想去拿急报。
两人这一着急,堂上顿时发出“嘭”地一声,信使还行,能站着,师爷是没有像上回一样站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陈奇瑜犹如没看见,几乎用喊的声音大声道:“快点把急报呈上来。”
这个时候,他已没有了文官,还是位居高位的总督大人的气度、镇静。要是有御史言官在的话,估计会为此弹劾他。
信使赶紧递上,陈奇瑜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