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有嗓门大的叫天军将士被分派到任务,一边敲锣一边大喊:“叫天军替天行道,来张家口只为勾结建虏,出卖祖宗的八大晋商,即王登房、靳良玉、范永斗、王大宇、梁家宾、田生兰、翟堂、黄永发这八家,其他人等,不得令待屋内不出,叫天军秋毫不犯!”
王登库之前已被叫天军干掉,其弟王登房上位,仍旧不思悔改,依靠其原有实力仍然位居八大家。因此这一次的名单中,王登房榜上有名。
普通的老百姓听到有兵进城,早已吓坏了,房门更是堵得严实,躲在屋里惶恐不安。听到叫天军的安民喊声后,稍微安心点的同时,自然是非常配合,没谁会蹿出自家房门。
而被点名的八大晋商家,原本以为不管是明军还是建虏,靠着自己的影响,基本都不会有事。可没想到,来得竟然是劫过他们货物,警告过他们的叫天军。
这八大晋商家,哪怕是流贼来了,他们也不会怎么怕。因为他们的护院众多,且高墙林立,对付那些由灾民转变过来的流贼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可叫天军就不同了,不要说以前见识过叫天军的威风,光是他们从建虏那边得知叫天军灭过五六千建虏,还杀了四个奴酋的消息,就能吓死他们。
如今叫天军点名他们,那高墙后面,顿时就乱成了一团。
鸡飞狗跳的声音,男人女人的喧哗声、哭喊声等等,各种声音都有。就算没看到里面具体的情形,外面的人也能想象里面的那些人,大概是觉得世界末日到了。
城头上,胡广用望远镜观察了一会,看着八大晋商家的护院都在忙乱地堵门防御,不由得有点不屑地笑了下。
这一次,拉克申来了,他就站胡广的身边。摇头叹道:“就凭他们用桌凳把门堵死,就凭那几把弓箭,几根火绳枪,就想守住院子。真是白日做梦!”
胡广身边另外一侧的胡宽眺望着分到攻击任务的叫天军将士,已经在八大晋商家的外面各就各位,便沉声对胡广说道:“首长,为防夜长梦多,该下令解决他们了!”
胡广知道大哥的意思。他不是担心八大晋商会来援军,而是觉得打下八大晋商后,搬运物资会花好多时间。中间出了什么变故的话,虽然叫天军不怕敌人,但损失掉一些物资也不划算。
因此,胡广便点点头,回答他哥道:“好,发信号吧!”
再说范家大院内,狰狞着脸的范永斗,用力一刀砍在脚下的木箱上。“哗啦”一下,里面的一锭锭银元宝滚落出来,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他还嫌不够,又用力一脚踹在木箱上。顿时,那些银元宝几乎铺满了他面前的一片地,吸引了前院所有的护院注意。
“守好了,这些银两都是你们的,后头还有,等叫天军退去。再赏。”范永斗吼叫着,“要是守不住,不但这些银子被叫天军抢走,你们的命也不可能留下!”
“守住。银有,人在!”
“守不住,银没,人死!”
看到那三十多个护院盯着地上的银子,眼睛都红了,范永斗微微满意。
只要这些护院效死命。凭借着这城中之城的大宅子,坚持到天黑,就能通过地道逃出宅子,再转移到城墙附近的地道处,就能出城了。
他如此想着,转身就走,去到另外一边的院子,继续刚才的利诱。
等范永斗一离开,这些护院都扑向了那些银堆,抢着往怀里捞。有了这银子,他们自动忽略了一些东西,以为凭着高大两丈的院墙,守他个一段时间定然没有问题。
有的时候,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的那些人鸟,他们不是傻子,却会被蒙蔽眼睛,一如这些护院。
抢完了银子,护院们纷纷躲回原处,或拿着弓箭,或端着火绳枪,或举着长枪,眼睛紧盯着院墙上方。只要有叫天军的人露头,就马上拥手中的家伙招呼过去。
没过多久,他们忽然听到一声长绵不绝的号声。敏感的他们,就知道叫天军可能要进攻了,心情顿时紧张起来。
忽然,他们惊讶地发现,有什么东西从院墙外被抛了进来。一个,两个,三个,都是磨盘大的东西,砸在地上,还冒着烟。
还没等他们想明白,就见到地上一个坑出现,然后有什么东西四散飞溅。身上传来巨疼的同时,才听到有“轰”地巨大声响。
城头上,胡广看着城中那几处目标的宅子里,腾空而起的硝烟,便知道事情差不多了。
其实,这种高门大院的宅子,就算它能防盗贼流寇,可对于叫天军这种正规的军队来说,多得是手段来轻易攻破它。
眼下的叫天军,因为掌控了硝石矿和硫磺矿,火药充足,因此为了节约时间,选择了用炸药包来开路。
胡广都没那个闲心来观看战事的进展,转过头,对身边的大哥说道:“这八大晋商,就不用公审了。毕竟他们勾结建虏的事情,在这城中人看来,是很普通的事情。甚至他们中的很多人,可能都有参与其中。真要认真起来,可能我们叫天军都得屠城了!”
胡宽也有点无奈地点点头,就算这一城中的人按照通虏者死来判,都是该死的话,叫天军也做不出屠城的事来。
“把八大晋商家抄了,管事以上的人都砍了,公布我们杀他们的理由,告诫其他人不得再犯,否则虽远必诛。”胡广说到这里,沉吟了一下才道:“老弱妇孺放过,其他人理光头。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