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与此同时,另有侦察兵将士指着一边的几名老百姓,看其装束,或是伙计模样,或是掌柜样的人说道:“打砸店铺的受害者有蔡记首饰铺,和记糕点……”
伴随着受刑的惨叫声,看着那一个个受害者,旁观的那些百姓代表脸上有了一些肃然。就算他们是贼,能真这么做,也算是好贼了!
暂为宪兵职责的侦察兵将士不时公布着名单、罪状、人证,一边有将士行刑。这其中,有各式各样的人,包括明军溃兵,城中的地痞流氓,甚至还有身着叫天军服饰的人。
在对他们的判罚中,有军棍的多少,也有立刻执行死刑的。当然,执行死刑的那些,多半是罪行很重,如同抢劫同时杀人、强上女人等等。
不知不觉间,那些百姓代表基本都已严肃了起来。虽然砍头的砍头,打军棍的打军棍,场面有点惨烈、血腥,可是他们都在认真看着,脸上不自觉露出了敬佩之色。
看着那些叫天军将士的人都被行刑,就有人低声赞道:“如此严肃军纪的军队,就是官军都难以做到,真是了不得!”
但万事都有异议的,有人听到这种类似的对话后,低声表达不屑道:“装模作样收买人心而已,你们没发现么,他们自己人都是被打军棍而已,有被斩首么?”
“你也不能这么说,没听到那些人是罪不至于死啊!”有人反驳道。
有异议的人听了,并不服气,却也不争辩,只是一声轻蔑的“哼!”
叫天军将士好歹事先都重申强调过军纪的,一般的人就是想违反军规也会思量一下,因此最多是贪财,严重的那些罪行还真少有人犯。
当然,围观的这些老百姓暂时不知道这事,他们中有人以为叫天军会包庇自己的将士想法也并不出奇。
就在这时,场上的那名宣读的叫天军将士声音有了异常:“孙……云轩,犯强上妇女罪,按律当……斩!”
胡广一听,有点不相信地转过头看过去,发现被押上去的那个人,真的是炮兵连连长孙云轩。
“首长,我冤枉啊,我冤枉!”孙云轩此时知道,要是再不喊冤,转眼就人头落地了。
胡广对于这个情况,是真没想到。他冷着脸喝道:“带过来!”
宪兵当即押着孙云轩过去,给了他一个申辩的机会。
旁观的那些百姓代表一见,顿时议论开了。他们就算再笨,也知道这个人可能特别,很可能是叫天军中的一名首领。
这人竟然犯了强上妇女罪,判得可是斩首之刑。他们叫天军难道真要下这个手,真得有这么严的军纪?
一个个疑问在他们的脑海中,也因此,他们全都盯着那名叫孙云轩的犯人,好奇地想知道事情的经过和结果是什么。
当事人之一的康全安陈述完了之后,转头问孙云轩道:“你自己说,我说得可有半句假话?”
胡广紧盯着孙云轩,这名对数学,对炮兵技术有天赋的大好青年难道就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竟然真做出了这种事情?
“是,你说的是真话!”孙云轩没有否认,这一下,顿时引起一片哗然。
这人脑子有问题,按照那人所说,就是干出了强上妇女之罪,还敢当面承认了,那还喊冤干嘛?
胡广闻言,顿时失望之极。这个孙云轩,可是自己在这明末之后,算是熟人中的一个了。平时做事都能让自己满意,就是这次进关之后,还指挥炮兵连接连立了两个大功。这一次,更是潜入进城做内应,可谓是战功赫赫了!
你说你一个大好青年,人又长得那么帅,还会缺女孩子喜欢么,为什么要强上妇女呢?
就在胡广非常失望的时候,孙云轩的话锋却一转道:“可我也没有强上妇女,她是自愿的。”
围观的百姓听到这里,不由自主地“哄”了一声,明显是对他这话起哄。
孙云轩不理睬别人,只是盯着胡广,鲜血已经凝固的脸上,非常恳切地说道:“首长,我以前只是一个工匠的儿子,就快饿死了。是您救了我,还教我读书识字,学会如何精确地开炮,当上了炮兵连的连长。我孙云轩就是再没良心,也不敢违背您的意思。”
围观的百姓听到了,一下窃窃私语起来。没想到这还真是一个首领,而且好像和叫天军中最大的首领关系匪浅,自己又有本事。这样的人,真会因为强上了一个妇女就杀掉?
孙云轩的声音有点激动了起来,变得更为高昂,大声地说道:“我孙云轩可能会犯点小错,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在大奸大恶面前,绝对不敢有违军规……”
胡广盯着他的眼睛,没有发现有一丝撒谎的迹象。因此,等他说完之后,便沉声问道:“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首长,真是她自愿的。只是她有一个要求,就是别杀她家人。我对她一见钟情,因此想……想先把生米煮成熟饭,把这事定了。就……就……不过还没来得及那个,康排长就到了!”
他这么一说,和那个指控他强上妇女的叙述,也能吻合起来。这么一来,倒也解释得通。
看到那马上的大首领没有立刻说话,围观的百姓就忍不住低声发表自己的看法了。
“要这么说得话,好像确实不算强上妇女,喊冤也确实在理。”
“话不能这么说,那女的虽然看似自愿,但其实也是被胁迫的,要真算起来,还是强上了。”
“这不是没上成么,能算强上妇女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