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民遍地,城内的物资不容有失,你们只要还有良心,就绝不会忍心破坏那些物资。谁若敢破坏,叫天军决不饶他。”
“话已至此,是否开门投降,给你们一刻钟时间考虑。一刻钟后,攻城开始,火炮的威力,你们是见识过得!”
孙云轩说完之后,便转身回去,向胡广缴令。
“攻心的手段都已经用了,要是他们还不投降,就只能强攻了!”胡广稍微皱着眉头总结道。
只要是攻城,不管如何,都会有损失。而且这个损失比起之前的两场战事合起来都要多得多,城里的物资能否保住也就成了疑问。
这不是胡广想到的结果,也因此,他从一开始就在布局,希望能让城里的守军自己开门投降。
可毕竟要另外一方,还是占据正统观念的官军投降所谓的贼人,这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在历史上,一般在农民起义的前夕,是罕有官军投降贼人的例子。叫天军在自己的领导下,和一般的贼人根本就不同,这多少能让守城的官军少些顾虑。
要是过了一刻钟时间,城里的明军还不投降的话,那就无话可说,只有强攻了。
此时在城头上,张大复看到那个喊话的所谓“炮兵连连长”已经回转回去,顿时就露出一脸的凶相,握着剑走向那名家丁。竟然敢不听自己的号令,留你何用?
他露出的那种凶狠气势,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那名家丁畏惧地往后退,一边退一边还在解释求饶道:“老爷,小人确实身体不舒服,开不了强弓。老爷……”
求饶没有一点用,张大复还在步步逼近。周围的明军士卒,包括那些家丁,脸色很不好看地看着这一幕。
或者是已经知道了这么求饶没用,那名家丁忽然一改哀求之色,大声地说道:“老爷,我这也是为您好,要是硬要和叫天军开战的话,城必破,我们所有人都必死无疑。老爷,就降了吧,反正连大帅带的五千人马都全军覆没了!”
“投降?老子投降也是个死字,为什么要投降?就算城破,老子也要叫天军拿人命来填!还要让他们得不到一点城内的物资,老子早就派人守着,只要城破,一把火烧了,让那叫天军首领折了兵马又得不到东西,哈哈哈……”
周围的那些明军士卒脸色更为难看,看游击的意思,自己只有一死了!
那名家丁听了,便明白张大复已经铁了心。他一咬牙,忽然一挺手中的长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跨步猛地向前一刺,硬生生地打断了张大复的狂笑。
“啊……”张大复低头看着刺在自己肚子上的长枪头,发出一声惨叫,脸上带着不可思议之色,又抬头去看向那名家丁,断断续续地道:“你……你……竟敢杀……”
“我们还有家小,就算战死在这里,朝廷能给我们家小抚恤么?城外可是优待俘虏的叫天军,为了家人,为了我们自己,那就然给你去死吧!”那名家丁也已是脸色狰狞,说完之后,猛地一拔长枪。
张大复受疼,再也站不住,跌倒在地。可他脸上也已是凶狠之色,指着那名家丁下令道:“给我……给我杀了他!”
周围的明军士卒,包括哪些家丁都被刚才瞬间发生的事情惊呆了。他们谁也没想到,竟然会是游击先死。
一直到张大复下令杀人,他最亲信的几个家丁才回过神来。这几个家丁,是张大复的家生子出身,和张大复是休戚与共的。他们刚才看着老爷要杀那人,却没想到那人先杀了老爷。
此时听到命令,他们脸上都露出对那人的恨,纷纷抽出兵刃,围上了那人,要为老爷报仇。
“你们难道都要陪张大复死吗?你们的家人怎么办,战死在这里,你们家人就能活了么?城外可是叫天军,就算不加入他们,还能领一袋粮食回家救济家人,你们……”
听到这人在煽动,这几名亲信家丁觉得不能拖了,而此时也已把那人逼到了墙角,正要动手之时,忽然就觉得自己后背疼。
“好,兄弟们,为了自己,为了家人,就应该这么干!”被围的家丁松了口气,看着周围的同袍从背后捅死了围攻的几个。
其中一人抽出了长枪,因为做出了抉择,脸色已经有点轻松了,他说话道:“要不是城外是叫天军,还真不敢这么干!”
“那是,从贼的话,祖宗坟地都进不去,我打算领了粮食回家。”另外一人也说道。
他们正说着,忽然有一人说道:“快,快去开城门,一刻钟快到了!”
“还有,城里的物资,张大复已经派了人过去准备城破点火,我们快去制止。”一名家丁也马上出声提醒道。
城外叫天军阵中,李定国正向胡广禀告道:“报告首长,一刻钟时间已到!”
“首长,不投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从昨天开始就没休息过,早已疲惫不堪。我愿意立下军令状,天黑之下一定攻破府谷县城!”胡汉三见胡广的眉头皱着,便大声保证道。
胡广看向胡汉三,正待说话之时,忽然安贵大声喊道:“城门,城门开了!”
众人闻言看去,果然城头上已有人挥舞着白旗,城门也在缓缓地打开。很显然,城里的明军降了。
胡广一见大喜,连忙命令刘大能道:“速派骑军进城,前去接受城内物资!”
“是,首长!”刘大能带着兴奋,答应一声,马上去安排了。
能够不打仗死人就得到府谷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