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广这话音一落,广场上的人群一反常态,一下轰动起来。几乎所有人都被这霸气的名字所感染,丝毫不顾及会场的秩序,甚至也暂时忘记了对胡广的尊重,抑制不住地大声讨论了起来。
这些人都是社会最底层,最被压迫的一群人。他们对于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处境,是深有感触,几乎是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
现在胡广忽然告诉他们,他要带着他们做到“叫天天得应,叫地地要灵”,这么强烈的反差在心头涌起,也难怪会激动了。
也可以说,胡广所宣布的这种情况,其实是这些底层百姓最为渴望的。短短几个字,击中了他们心灵的最深处。
这个话,要是换了一个人,比如说王嘉胤,比如说胡宽,就没有这么大的效果。
因为他们更相信胡广,知道胡广既然说出来,就肯定会带着他们去做。虽然不知道最终能不能成功,但至少胡广没有失败过。
胡宽和乌兰站在一起,看到这个情况,不由得互相看了一眼。他们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骄傲。
因为这个受人爱戴的胡广,是他们夫妇两人带大的。他的成就,有他们的一半。
胡广笑着看着广场上的人群,稍微等了会,就伸手示意他们静下来。这种感觉虽然很享受,但没时间啊,要尽快做事才行。
“另外我宣布,所有人都要团结友爱,不得欺凌弱小,不得侮辱别人,尊老爱幼是本份。记住,我们是一家人!”
胡广说完之后,便让各领导根据他们手中的名单开始熟悉自己的手下。而他自己,则几乎是用竞走的模式往家里赶。
正如自己刚才所说,这一切只是一个最基本的框架。接下来的事情不要太多,而别人又代替不了,非忙死不可。
王黑子带着两个人跟在他的后面,其他人都已经放出去了。虽然四小也还是跟着他,不过眼下却没空。因为大部分人都不识字,那些名单,还得四小帮着念。
胡广一到家,就埋头开始写东西,浑然没有注意到,王黑子这两天很是沉默。
王黑子见同伴有在帮着胡广磨墨,暖茶,自己就悄悄站到了角落里,在那看着胡广的身影发呆。
不知什么时候,王黑子忽然感觉到有人拉自己的袖子。他从发呆中回过神来,抬头一看,发现是胡汉三。
他有点诧异,刚想说话时,胡汉三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他跟着走出了房门。
王黑子一到了门外,就有点奇怪地问道:“老三,你怎么回来了?公子好像是让你们在编队,互相熟悉同伴的。”
胡汉三一听,呵呵一笑道:“都过了一个时辰,早搞定了。”
“那别人怎么没回来?”王黑子抬头看看天色,有点不相信地问道。
胡汉三咧嘴一笑,自豪地说道:“那是当然,别忘记了,我也差不多认识那些字,自个念,比去叫那四个孩子总要快多了!”
“哼,那你拉我出来干嘛,不会是显摆这个吧?”王黑子稍微皱了眉头,没好气地问道。
一听他这话,胡汉三的笑容马上没了,脸色严肃起来,还带着一点关心问道:“黑子,我问你,这两天你是怎么了?就算在延安府大牢,也没见你这么没精打采啊!”
王黑子听了,脸色一沉,略微带着一点怒气质问道:“怎么,你监视我?”
“你看看大伙,兴致都高着呢!就你耷拉着脸,能不显眼么?”胡汉三解释了下,回味到王黑子话语中的怒气,当即又说道,“我监视你?我吃饱了撑的,关心下你却被你说,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早知道的话,就不去大牢里救你了!”
王黑子听得脸色一红,尴尬地笑了下,有点不好意思,却又讪讪地说不出来。
胡汉三见他这样子,也不和他计较,当即压低了声音问道:“莫非,你还惦记着王嘉胤?”
听到他这话,王黑子的脸色又沉了下来,低头不语。过了会,发出一声长长的轻叹。
一见这场景,胡汉三又那还不明白的,他当即说道:“我说呢,就这事,你有啥可以闷闷不乐的!”
“那王嘉胤跑了最好,以后你就安心跟着公子。王嘉胤和公子两人,跟着谁有前途,活得充实,过得有意思,相信不用我说了吧?”
王黑子听着他的话,抬头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的神情,不过最终还是低下了头,再次发出一声长长的轻叹声。
“啪”地一声,胡汉三忽然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吓了他一跳。抬头看时,胡汉三已带着一点恨铁不成钢地表情先说道:“你还叹气,信不信我抽你几个嘴巴,把你打醒了?我告诉你,要不是你在昨天冲锋的时候,跟着我第一时间一起挡在了公子的面前,我才懒得理你!”
“你自己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跟着公子的。如果要,就一心一意地跟着公子干,否则趁早滚蛋!”
胡汉三有点气呼呼地说完,便不再理他,转身又走回房间里去了。
王黑子张着嘴巴,目送着他进入房间,脸上却没有恼意。
不管如何,胡汉三也是冒着危险进入大牢,把他救出来的。可以说,他也算是欠着胡汉三一份情。
对于胡汉三的心意,他又何尝不知呢!
只是自己跟了老爷那么多年,眼下老爷只是跑了,又没有死,自己就换了个人跟,那岂不是不忠不义?
老爷,你为什么要逃跑呢?以前不是很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