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二弟,你忙,有你嫂子扶着我走就成了。”胡宽脸上也露出笑容,推辞了胡广的好意,然后转身往府谷县城走去。
乌兰一见,连忙拾起胡宽之前丢下的长枪,和丫丫两人,一左一右扶着胡宽,往县城而去。
虽然不知道大哥此时的心情如何,可胡广已经决定了,以后府谷农民军的领导权,必须要拿在自己的手中。
或者找个时间,和大哥敞开心胸地谈一谈这个事情,希望大哥能理解。
胡广想到这里,便转过身,开始吩咐胡汉三他们善后,自个儿先忙去了。
一场大战下来,特别是被人在半夜突袭的开局,要收拾善后的事情就尤其多。
城里要灭火,要组织人员维持秩序,要看好钱粮,要收治伤员,人员也要重新进行编制,这反败为胜的一仗中,出力大的这些人也要记功等等的事情一大堆。
胡广是忙得昏天黑地,一直没得闲。
而他大哥胡宽,则直接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在乌兰的服侍下,找了刀伤药重新给自己包扎了后躺床上休息。
他虽然很疲惫,却一直睡不着,只是睁着眼睛看着房顶。
乌兰看他的样子,几次想说话,但想想还是算了,张罗着给他弄点好吃的补补身体去。
不知过了多久,门被推开,刘大能爽朗的声音随着脚步声传了进来:“胡哥,你的伤怎么样?”
胡宽一听老伙计来了,连忙挣扎着坐起来。此时刘大能已进了房间,连忙快步向前,扶着他做好。
都是老哥们了,也没什么客气和忌讳,就在炕边坐了。
胡宽笑着看着刘大能道:“皮外伤而已,养段时间就能好的,不碍事!”
“那就好!”刘大能说完,神情略微有点犹豫。不过随后神色马上又坦然了,看着胡宽说道:“胡哥,这次随着公子……嗯,随着胡广兄弟的延安之行,小弟感触良深,就想着过来和你唠叨唠叨。”
胡宽一听,脸上笑容依旧,反而先说道:“我都忘记谢谢你了,出了一趟远门,要不是你护着,也不知道我那弟弟会否平安回来!”
刘大能一听,脸色严肃起来,摇了摇头道:“胡哥,你还真别说,这一趟延安府之行,可谓凶险万分,差点就回不来了。不过不是我有能耐,是胡广小兄弟的本事高,才把我们全都带了回来……”
说到这里,他想起胡汉三告诉他的话,当即复述道:“不抛弃,也不放弃,胡广小兄弟做到了这点。大闹延安府,把官府耍得团团转,硬是把王黑子从大牢中救了出来,还杀了叛变投靠官府的高大财。这本事,我说胡哥,我真是服了胡广小兄弟!”
听着刘大能一脸敬佩地说着话,胡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自豪地笑容。
看到他在笑,刘大能却误会了,当即脸色严肃起来,一脸认真地说道:“胡哥,我不是开玩笑。真的,我这辈子,要说从头到脚真服一个人,就只有胡广小兄弟一人!”
说到这里,他一竖大拇指道:“胡广小兄弟是有大本事的人,不是说他武艺有多高,而是他脑子灵活,心肠好,你知道么,他曾发下誓言……”
胡宽听了有点好奇,就打断他的话,追问道:“什么誓言?”
刘大能仿佛回想了下当初胡广听到延安城外百姓遭遇时的情景,稍微过了一会,才庄重地说道:“胡广兄弟说,他定要推翻明朝,建立一个全新的国度,让所有人都要尊重人命,百姓不再流离失所,不再冷冻挨饿,不再没有尊严!”
他说到这里,抬头盯着胡宽的眼睛,认真地再次说道:“胡哥,凭良心说,我们何曾有过这么远大的理想?在军中的时候,最多想着能积功升迁;出来后,也想得是一家子能吃个温饱而已。我们……”
刘大能停了停,好像有点犹豫要不要说的意思,不过最终他还是继续道:“不管是我,还是胡哥你,我们都比不得胡广兄弟。”
“我有一个感觉,只有胡广兄弟才能带着我们走出一条活路!只有跟着他,帮着他,说不定才有将来的那一天!”
刘大能露出一丝向往的神色,眼睛的焦距也散了,好像沉醉在美好的梦中一般:“每个人不再流离失所,不再冷冻挨饿,每个人都能有尊严地活着……”
胡宽的眼神也有点迷离了,那样的日子,对于他们来说,好像只有神仙才能有的日子。不,连神仙都不可能有,因为他们的头顶,还有玉皇大帝管着,让他们往东就不能往西,下凡找个对象也要被镇压……
房间里随着刘大能不再说话,一下没了声音。两人都在想着,谁也没有马上开口。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响,裂开了一条缝。虽然平时这点声音并不响,可现在刚好是安静的环境,就一下惊醒了两人,都一起转头看过去。
只见乌兰有点尴尬地探头进来,看到他们看过去,连忙解释道:“这个……那个刘家兄弟,我去整几个菜,你们两个老兄弟边喝边聊?”
她其实是看胡宽回来后,有点反常的样子,就有点担心,一直躲门外悄悄地偷听。刚才房内没动静了,就想看一下,结果就出现了这个场面。
胡宽见了,脸上露出一丝好笑的神情,当即说道:“这还用说,还不快去!”
得到这话,乌兰连忙应着带上了门。转过身时,脸上已有了笑容。
刘大能经过这么一打扰后,他也不东扯西扯了,面对着胡宽,直接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