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岳一翎脑中乱成了一锅粥,以往的冷静、理智全都飞到九霄云外,他颤抖着抱着岳长风,泣不成声。
“爸,你怎么会到这里的?是不是木家人对你下了毒手?”岳一翎眼中闪现着愤怒,牙齿咬的咯吱吱想,恨不得立刻找到木家人问个明白。
父亲失踪了一年半,原来竟被木家人软禁在这里,这么长时间,父亲是怎么过来的,他都受了什么折磨啊!
一想到这个,岳一翎心如油烹。
岳长风缓缓睁开双眼,盯着岳一翎的脸好长时间,惊喜的问道:“你,你是一翎?我不是做梦吧?”
“爸,我是一翎,你没事吧?”岳一翎有千言万语想问父亲,可是看到父亲虚弱的样子,只能把满腹疑问咽回肚子。
“一翎,真的是你?”岳长风老泪纵横,手摩挲着岳一翎的脸,“没想到我还能在有生之年见到儿子,老天开眼了。”
“爸,你别哭,我们父子终于团圆了,万事都有儿子我呢!我已经长大了。”岳一翎伸手擦去岳长风脸上的眼泪。
岳长飞怔怔看着岳一翎,眼神中多出了一些说不出的东西。
岳一翎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哪里不对他又讲不出来。
岳长风的眼神从最开始的惊喜,到后面的感伤,最后却变成了阴毒,对,就是阴毒。
岳一翎只觉得后背上凉飕飕的,他被岳长风的变化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现在知道了,他抱着的肯定不是岳长风。他的父亲是个宽厚豁达又聪明的人,对自己一向是疼爱有加,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可现在他怀里的人,相貌虽然和岳长风一模一样,但两只眼睛里射出光,像毒蛇,像老鼠,像最凶残的野兽。
他是谁?为什么在木谷的密林中,会出现一个和父亲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岳一翎想的头都炸了。
岳长风裂开嘴,露出了一个异常恐怖的笑容,在黑夜中,让人不寒而栗。
他伸出手,重重推了岳一翎一把,口中轻轻吐出几个字,“你去死吧!”
岳一翎被他堆得在地上翻了几个跟头,“爸,你干什么?”虽然明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岳长风,但他还是下意识的喊了出来。
岳长风慢慢从地上站起,拍了拍身上,手指缓缓抬起,指着岳一翎,每个动作都透着阴森森的味道,“去,死!”
一股狂风从密林深处呼啸而出,刮得岳一翎眼睛都睁不开了,漫天的树叶在空中飞舞,像是一群深海中密集的鱼。
岳长风笑的更诡异了,他转了个方向,手指指着旁边的花丛,嘴里吐出一个字,“杀!”
大片的花瓣脱落,被狂风裹挟着,飞向岳一翎。花瓣在空中盘旋飞舞,互相撞击,竟然发出了金属一般的声音,叮当作响。
花瓣和其他落叶混杂在一起,弥漫了整片密林。岳一翎察觉到这些花瓣的异常时,已经来不及了。
锋利如刀片的花瓣划得岳一翎身上的衣服左一道口子,右一道口子,鲜血很快就渗满了全身,样子狼狈之极。
说也奇怪,这些花瓣沾上岳一翎的血后,狂风立时变小了,落叶和花瓣纷纷坠地。刚才漫天的杀气消失无形,密林又恢复了平静。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让岳一翎觉得钻心的疼,没动一下都让他龇牙咧嘴。
还没明白为什么突然遭到攻击,一切就都结束了。岳一翎回过神来,再想找岳长风,却发现花丛旁空无一人,只有星光如银,冷冷的照着大地。
岳一翎左右张望,根本找不到岳长风的踪影。他就像刚才的木青鸢一样,凭空蒸发在空气中。
岳一翎似有所悟,难道适才发生的都是幻象?可是,那也太逼真了,岳一翎手中仍有抱着岳长风留有的体温。
岳一翎索性不走了,他盘膝坐在地上,苦苦思索。他知道他陷入了一个神鬼莫测的阵法中,这个阵法可以在让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扰乱心神,生出幻象。如果不破解这个阵,继续走下去,仍会有各种各样的困难滋扰他。
可是为什么两次自己都要丧命的时候,阵法攻击却停止了呢?
岳一翎的目光对准了地上一朵花瓣,花瓣上沾染着岳一翎的血,血迹已然干枯,但在星光映照下,闪现着微弱的绿光。
我的血怎么是绿色的?岳一翎疑惑不解。猛然间他想到了木青鸢提过,在他重伤将死时,她曾为他度过十滴木系灵血,救了他的命。
会不会这些血救了我的命?木家人摆的阵,不会针对自己人,因为我体内有青鸢的血,这座大阵误以为我也是木家人,所以屡屡在关键时刻停止了攻击。
一想通这点,岳一翎眼睛立时发亮,心情也舒畅了很多。
看来我再往前走下去,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不管什么攻击,只要见血,就会自动认定我是木家人。可是,如果接下来的路也像这两次一样艰难,我得走到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片密林啊?
一定是我触碰到什么机关才会产生幻象,可是这里是在室外,又哪有什么机关啊?
岳一翎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打量着周围的环境,看了半天,他也没看出什么异常之处。
岳一翎颓然低下头,木家这座大阵玄妙精奥,自己短时间内哪能参的透。
岳一翎蓦然想到了木青鸢,此时的她在做什么?会不会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地牢里哭泣?不行,我一定要找到破解这座大阵的方法。
岳一翎闭上眼睛,默默回想自己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