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一翎开着车,把头转过来,“没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等我把水车的事解决了,我再腾出手对付他。”
孙听雪见他神色平静,不似作伪,嘴唇动了几动,最终没再说话。
车到了水调歌头门前,岳一翎好说歹说把孙听雪劝走,和早就在那等候的段二一起走进了沈胜军的办公室。
沈胜军听完岳一翎的来意,双眼放光,满口答应。
岳一翎顿时心生疑惑,以沈胜军的精明怎么会答应的这么痛快,而且根本没提水车费用的事,事出反常必有妖。
“沈老板,你看水车费用怎么算?我总不能白用你的车啊!”既然沈胜军闭口不谈费用的事,岳一翎主动提了出来。
“不用,不用,咱们之间谈钱不是远了吗?”沈胜军直摆手。
一直没说话的段二突然闷哼一声,站了起来,“老板,以后我不在这干了。”
沈胜军满脸惊愕,“老段,你怎么了?”
“老板,你知道我师父吗?”段二一指岳一翎,“他姓岳,岳长风的儿子,前阵子长风公司破产的事都上报纸了,我都知道,老板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我师父拿出了自己的别墅和汽车,替公司还债,这件事早就在山城商界传开了吧!我师父还是个没毕业的大学生啊!可你看看他现在,在工地当民工,一天天累的像狗一样,晚上还要熬夜给你送水,就为了多挣点钱,早一天把债还清。师父不仅武学精湛,人品更是没得说,这样的汉子才当得上我段二的师父。”
“老板,这样人的钱你也好意思挣吗?”
段二一番话说完,屋里静的一根针掉地上都能听到。
沈胜军反应过来之后,怒道:“老段,你说什么呢,我怎么挣他钱了?你把话说清楚。”
段二冷笑一声,“我段二就是粗人,但是也学过几天算数,师父以前的水车是10立,你的水车是15立,你不会连这个都忘了吧,10立水和15立水的价钱能一样吗?你绝口不提水车费用的事,心里打的是多占这几立水便宜的算盘吧?”
沈胜军被他说中心事,恼羞成怒,气的手指乱抖,“段二,你……你,我是那种人吗?”
岳一翎站了起来,“沈老板,做生意的人应该长些心眼,但是心眼太多,锱铢必较就未免落了下乘。现在山城高档洗浴三巨头的另外两家盛世年华和光御龙庭加起来的营业额恐怕都比不上水调歌头了吧?什么原因你心里比我清楚。好了,废话我不多说了,我会怀念我们合作的日子的,再见!”
岳一翎向门口走去,段二紧随其后。
沈胜军一见不好,从桌子后窜了出去,张开双臂,拦住两人。
“别走啊!有话好说,兄弟,再坐坐,老段,你说你这脾气。”他好说歹说把二人劝回了原位。
沈胜军的头埋在了手掌中,许久,才抬起头,眼睛中竟然泪光点点,“小时候我家穷,饭都吃不饱,为了吃饱饭,我费尽了心机,这种习惯一直保持到了今天。兄弟,今天的事是哥哥的错,我跟你保证,以后和你做生意绝不动歪心眼了,一立水500,一车水7500,另外,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只求你别嫌弃哥哥小气。”
岳一翎和段二对视一眼,“谢谢沈老板,不过油钱和车辆的保养还是由我来负责,我不占别人便宜。”
直到此时,沈胜军才对岳一翎真正折服,日后,他成了岳一翎商业帝国早期的得力干将,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深夜时分,送完两车水的岳一翎骑着自行车回到工地,刚到大门口,一道雪亮的灯光刺来,岳一翎下意识挡住了眼睛。
“上车!”孙听雪的声音从车内传出。
岳一翎顺从的上了车,“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不回家?”
孙听雪没有说话,头趴在方向盘上,肩头一阵阵抽动,显然是哭了。
岳一翎叹了口气,车厢内陷入可怕的沉默之中。
孙听雪哭起来没完没了,岳一翎心中非常矛盾,不知道该不该安慰她。
“岳一翎,你真狠!”孙听雪幽怨的声音响起。
岳一翎犹豫再三,手举了几次,最后落在孙听雪的后背上,“雪姐……”
孙听雪猛地抬起头,不顾一切的抱住了岳一翎。
“一翎,刘亦寒和你分手了是不是?她是不是看你没钱了所以离开你了?”
“雪姐,不是你想的那样。”
岳一翎话还没说完,孙听雪的俏脸就凑了过来,黑暗的车厢里,她的眼睛亮的像星星,口中的热气喷在岳一翎的脸上,麻酥酥的,一股如兰似麝的香气弥漫开来。
岳一翎立时就凌乱了,他转过身去,和孙听雪面对着面,,两只手捧起了她的俏脸。
孙听雪仰着脸,闭上了眼睛,口中呢喃,“一翎……”
不要,要,不要,要,岳一翎脑海中的两个小人斗得天昏地暗。“轰”的一下,丹田中清凉元气奔涌而出,在全身经脉中游走,****焚身的岳一翎瞬间恢复了冷静。
他强行把孙听雪按回到座位上,孙听雪睁开了眼睛,脸上写满了失望。
“为什么?一翎,你嫌弃我比你大吗?”
岳一翎急忙摆手,“雪姐,你别多想,不是那样的。”
岳一翎突然停口,望向窗外,工地里走出一人,正是赵小麦。她径直走向车,脸贴在车窗上往里瞧。
岳一翎急忙推开车门,“小麦,这么晚你怎么还不睡觉?”
孙听雪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