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身铁路制服的老三、老四蹲下身,尽量装的和蔼可亲,对红胡子老头说:“老人家,这么晚了,你怎么睡在外面呢?水泥地太凉,对身体不好,这样容易生病。你怎么一个人来京城?你的家人呢?”
红胡子老头揉了揉睡眼,对自己被吵醒这件事很不满。可是他看到眼前这两个大汉穿着制服,戴着帽子,像是在火车上看到的铁路职工,于是没有吱声。
“老人家,我们给你找个睡觉的地方吧?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要一个人出门,看着都可怜,谁让我们哥两心好呢!”
老三冲老四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左一右架起老头就往外走。老头也没挣扎,只是双手死死攥着蛇皮口袋,生怕被别人抢走似的。
两人架着老头,穿过广场,七拐八拐拐到了火车站后面临进火车道的一片空地上,边上是高高的围墙,和热闹的站前广场比起来,这里就像幽静的另一个世界。
从黑暗处走出三个男人,为首的赫然就是刚才说话的老大,两边分别是老二眼镜男和老五猥琐男。
“老人家,你的口袋里装了什么?是不是违禁品?我们要检查一下。”老大恶狠狠的说。
老头依旧没吭声,只是死死抱着蛇皮袋。(
老大使了个眼色,老三、老四像凶神恶煞一样扑了上去。四肢大手拉住蛇皮袋的一端,狠命一拽。
老头抓住蛇皮袋的那一头,说什么也不松手。
早就烂成破布一样的蛇皮袋那禁得住这么拉拽,撕拉一声,蛇皮袋被撕成两截。
一柄金光闪闪的带鞘短刀眼看就要落在地上,红胡子老头伸出脚轻轻一踢,短刀飞起,稳稳被老头抓住。
“老大,就是那个,我说的没错吧!是黄金做的。”老五猥琐男兴奋的指着黄金短刀叫出声来。
老大还没说话,老二阴阴一笑,“看来这老头还是个练家子,刚才那一下可不简单,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把这把刀避过检查带上火车的?兄弟们,都小心点,别再像上次一样阴沟里翻船。”
他这么一说,众人脸色立刻凝重起来。老三和老四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把老头夹在中间,就等着老大发话动手了。
红胡子老头握着短刀,突然发出一声怪笑,“没想到老夫闭关这些年,世道变得这么乱了,连你们几个小毛贼都敢打我的主意,你们是哪个山头的?掌舵的是谁?”
老五骂了一句,“老东西,装神弄鬼的,什么山头、掌舵的,我们又不是山贼,你乖乖地把那把刀交出来,我们饶你一条狗命,否则,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所。”
“原来是一群没有山头的孤魂野鬼。”老头原本佝偻的腰板突然拔得直直的,刚才还朦胧的睡眼此刻精光四射,“既然敢打老夫的主意,也只能怪你们命不好了,留下吧!”
老头双手一扬,几束火光流星一闪,几个毛贼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火星已穿过他们衣服,留下一个还冒着青烟的小洞,直接打入体内。
几个毛贼妈呀一声,齐齐倒地,痛苦不堪的在地上翻滚。
老头像看耍猴一样看着他们几个,嘴角露出一丝戏谑的笑,两只眼睛竟然冒出了摄人的红光,在黑夜里尤显恐怖。
一分钟后,老头轻轻说了声“收”。几个毛贼这才逐渐安静下来。他们的手指已经深深扎进泥土中,短短的一分钟,这几人全身汗如泉涌,地上已经湿了一大片。
“么的,老五你个傻缺,老子被你害死了。”老大一张嘴,一股白烟从嘴里冒了出来。
其他几人也都是这样,白烟从口鼻处喷涌而出。
老二离老五比较近,他挣扎着爬到老五身边,有气无力的捶打着老五,带着哭音大骂道:“你个白痴,上次你非要抢那个乡下来的傻小子,结果那个傻小子是个高手,能发出泥丸,打得我们没有还手之力,反而被人抢了,八万元啊!我们抢了多长时间才攒的八万元,一下子就被人抢光了。这回你又说有黄金,特么的现在可倒好,又碰到一个高手,居然能发出火星,比上一个还厉害。你说,你是不是打进我们铁道七人组的卧底,你是不是条子?”
老五强撑着支起上半身,口中兀自冒着袅袅白烟,有气无力的辩解,“二哥,你见过有我这么惨的条子吗?啥也别怪,咱们的命不好,也许天生就不该吃打劫这碗饭。”
“苍天啊!”躺在泥地里的老大突然发出狼嚎一样的凄厉叫声,“你待我等何其不公,难道这条路真的走不通了吗?”
这几个人正在哀叹命运不公时,老头不知何时出现在老五身前,他蹲下身,一双冒着红光的眼睛盯住他,吓得老五嗷的一声,浑身发抖,翻了个身跪地就拜,“魔君,你就饶了我的小命吧!我愿意终生侍奉你,为奴为仆,做牛做马,绝不敢有半点怨言。”
老头一愣,“你叫我什么?什么魔君?”
老五颤抖着回答,“书上说了,眼中发出红光的都是魔鬼。”
老头啼笑皆非,不再理会已经处于疯癫状态的老五,转而对上了老二,“你刚才说上次打劫到一个乡下来的傻小子,他能发出泥丸,什么样的泥丸?你给我好好说说,如果说的我满意,我就饶你们不死,否则……”
老头一拉手中的黄金短刀,露出一小截赤红色的刀身。黑夜中,老二的脸庞就像被篝火映红了一样,靠近刀身的头发胡子都被燎的弯曲了。
真的是鬼啊!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