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陈珈在电话里说得轻描淡写,实际怎样,简若愚必须亲眼看到,否则心一直悬着。她锁好车,跑回单身公寓,将车钥匙和请假条交给隔壁房间的同事,换洗衣服都没带,直接去了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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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第二医院急诊室,帽子口罩遮挡着言至澄的脸,眼睛却一刻不闲着,四处张望。
李焱接了好几通电话,面色严肃,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在输液大厅来回踱步,一会儿瞅瞅言至澄头顶侧上方的液体,一会儿又盯着手表上的时间愣神,“医生怎么说的?这两瓶完了是不是还有四瓶?”
“嗯,对……”言至澄鼻音很重,“他们说,现在输的药大概需要四十分钟,等下那四瓶滴得慢,要到凌晨五点才能输完。”
“熬通宵你就像熊猫一样,再好的化妆师也补救不了。”李焱难掩眼神里的沮丧,“别的电影节都是傍晚走红毯,偏这个大学生电影节特立独行,九点开幕——吊完针你连补觉的时间都没有!”
言至澄自知闯祸,惭愧地低头不语,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不能吃猕猴桃,自己记不住总要别人提醒吗?”
“我以为没事……”言至澄嘟哝着,“叔叔阿姨的店里就我一个客人,他们做的沙拉挺新鲜,我……”
“再贪嘴,也得清楚自己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
“啊,小鱼,是你,我没眼花吧?”李焱抑制不住满心的喜悦,“我正寻思着要不要给老板打电话叫他派你来,谁成想你从天而降……搬救兵都没有你来得及时!”
简若愚说:“火哥,我的份内事,你言重了。”她的目光停在吊瓶标签上,不禁蹙眉,“橙子对地塞米松不耐受,口服的都不行,过不了半小时就全身浮肿,状态这么差,他明天怎么上镜?”
“那怎么办?”李焱愣了,“当时情况很严重,橙子是救护车送来的,我赶到的时候医生已经开好了药输上了。要不我去问问,看能不能换成其他的?”
“这大半瓶都下去了,来不及换。”
“后面还有四瓶,不知道是不是一样的激素。你懂得多,记得问清楚医生。”话音刚落,李焱的手机又响了。
“火哥,这里交给我。”简若愚说,“事情太多,他们几个新手顾不过来,你得回酒店坐镇。”
李焱点头,“有你在,我放心。那我先走一步,输完液你俩立刻打车回来,争取走红毯前让橙子多休息休息。”说完,他边接电话边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简若愚转过视线,生气地瞪向言至澄,“你真不给人省心!”
言至澄笑了,双眼眯成好看的弧度,还未开口说话,护士上前提醒:“杨小过,你姑姑来了吗?药房还有十分钟下班,交费取药得抓紧!”
“行,我去。”简若愚又瞪了言至澄一眼,他不记得过敏食物,却记得以前吃坏肚子用真名挂号引起的麻烦,那次不光是医护人员围过来要签名拍合影,连病人都蜂拥而至。吃一堑长一智,这回他用了化名。
杨小过?姑姑?他可真能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