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漓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吩咐傅红哲继续找,便让他出去了。
出了门的傅红哲好像重获新生了一样,在心里由衷的感谢慕容漓的祖宗们和他自己的祖宗们,“多亏你们得保佑,我才能大难不死,改天给你们多烧点漂亮姑娘,都享享阴福。”
不过庆幸的心情过后,他倒是觉得这次慕容漓好像不太正常,怎么这么轻易的就放过他了呢。
就像上次,他因为喝酒把差事办砸了,慕容漓就给了他一千坛酒,让他在三天之内喝完,不然就是一千军棍等着他,天啊,别说一千军棍,就是一百,他这小身子骨也撑不住啊,无奈之下,喝吧。
就是那次差点没把他喝死,从此之后他见到酒都绕着走。
不过话说回来,十年了,他终于肯放下救命恩人的报复,敞开心扉去爱一个有血有肉的女人,虽然这个女人是对手的人,但无论如何他都祝福他。
慕容漓看傅红哲渐渐走远,心密密麻麻的疼痛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快,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了,白的都有些透明,有些不像是……活人。
虽然已经猜到肯定结果肯定是没有找到,但是亲耳听到他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了。
听到傅红哲说是的时候,他觉的脑袋像是挨了一棍子一样,浑浑噩噩的,变得一片空白,不过一瞬间身体所有的力气就都被抽空了,他仅仅是凭着一口气,撑着不让自己倒下而已。
但是现在,他终于撑不住了,后背重重的撞在床柱上,可是奇怪的是,为什么一点都不觉得疼?
呆坐了许久,他却突然笑了,只是这笑没比哭好看多少。
常言道“睹物思人”,可是他想了半天,他竟然没有一件可以用来思念她的物什,这怎么能行。
于是他便吩咐人拿了一块半尺见方的木头来,他要雕一个孟倾颜的人像。
自小,他便喜欢木雕,而且他也很有这个天分,可是他的母后也就是皇后不允许他做这些,说是玩物丧志,可现在他无比庆幸,至少,在此时,他可以做做木雕,缓解一下他对孟倾颜的思念,不然他真怕自己会发疯。
拿起刻刀,一下一下将心中的思念付诸刀下,每一刀都雕刻的小心翼翼,生怕哪里刻错了就不完美了。
微弯的眉,灵动的眼,小巧的鼻子……全部都一点点出现,甚至连衣服上的每一道纹路,每一片花瓣都精美绝伦,可见这件木雕付出了慕容漓多少心血。
他全身心的投入到木雕当中,就连汗从额头上滴落也没有任何动作,早已忘了自己的存在,只满眼温柔的看着渐渐成行的木雕,仿佛孟倾颜这个人就在他面前一样,木屑上下翻飞,人物的菱角也越来越柔和。
日渐渐落下,手中的木雕也马上就要成行,慕容漓吁了一口气,将就快要雕完的木雕放在桌子上,缓缓起身,打开窗子,望着沁春园的方向,原本刚刚好受些的心瞬间布满了阴霾。
他想到了很多,新婚夜初见时的大胆,被误会下药时的气急败坏,那一舞的灵动与哀伤,对着那个黑男人的调皮,护着那人时的坚定,这一切的一切却都化成了他唇畔的一抹笑意。
“孟倾颜,若是你能平安归来,我们一起做一对人人羡慕的和和美美的夫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