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见叶茹怡一点也不关心叶皓,难免不悦,“你弟弟一个月难得回府一次,他知晓你受伤和禁足,顾不上休息立即过来看你,你半点不懂心疼弟弟,只顾着自己的事儿。”
叶茹怡平日被曹氏哄惯了,未料到曹氏会放下脸说她,眼睛瞪得浑圆,“娘,你是不是有了弟弟就不要我了?现在被禁足的是我不是他,他胳膊腿都在,有甚可关心?你们全应该关心我替我想办法才是。”
叶皓上前一步安慰叶茹怡道,“姐姐,想来父亲是一时气急才将你禁足,不管怎样,父亲都很心疼姐姐,姐姐不如主动向父亲道个歉,父亲有了台阶下,自然会将姐姐的禁足令取消了。”
叶茹怡冷哼一声,“你说的倒简单,现在叶听瑶兄妹在他耳边煽风点火,他哪里还会心疼我,我看你也快没地位了,在书院念的劳什子书,还不如想想怎么抓住父亲的心,迎合父亲喜好。”
曹氏脸一沉,这话她平常是经常同叶茹怡说,但她并不愿用同样的话来教皓儿。皓儿将来会有大出息,怎能被一府内的鸡毛蒜皮事绊住。
“茹怡,你在胡乱说什么,竟然用这种态度对你弟弟,我看你确实应该被禁足,好好在屋里反思。”曹氏牵起叶皓的手,“皓儿,我们先回玉锦苑休息,等你姐姐冷静了,再来看她。”
说罢曹氏带了叶皓头也不回地离开芳缘阁,独留叶茹怡一人在那骂骂咧咧。
……
翊卫衙门里,同广世钰一起到的还有肃宗帝急传陆天祈入宫的口谕,广世钰跟在陆天景背后嘻嘻哈哈,幸灾乐祸,“天祈哥被召入宫,就不能陪姑娘去逛东市了,五皇子,我带你去瞧几件新鲜玩意。”
陆天祈脸跟黑铁似的,陆天景惊讶道。“阿钰,你说陆天祈会逛东市,还是陪一名姑娘,那姑娘是谁。赶紧带我去参观一下。”
“不行,不行,我答应了天祈哥不能说的。”广世钰一脸为难,事实上只是广世钰自己都不知那是谁家姑娘,否则他一早就去参观了。
“滚。滚,你们快点滚出去。”陆天祈咬牙,他想起被广世钰撞见那日,叶听瑶对广世钰的评论,‘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果然靠不住。
这一进宫至少大半日,看来光明正大去拜访叶府是不行了。
……
叶临德下衙回府后,将叶晨和叶皓同时唤进了书房,考叶皓功课时,就让叶晨在一旁听着。
叶皓确实天资聪颖。不论经史子集亦或法令通算,皆对答如流。
叶皓从容自若,叶晨却满头雾水,那种被无知空白吞噬的恐惧感越来越强,肠胃甚至翻江倒海,硬生生煞白了一张脸。
叶临德很满意,“皓儿,夫子可有言何时教你策论?”
叶皓笔挺的身姿已渐现风骨,朗声回道,“回父亲话。夫子已经开始为儿分析策论的开题、破题,但儿还未完全领悟。”
“不急,你父亲我十六岁时才能完整做策论,皓儿已经很优秀了。”叶临德高兴地捋胡须。转头看向叶晨,“晨儿,我听瑶瑶言你已基本恢复,我也为你物色好了西席,往后一定要多向你弟弟学习,兄弟之间多互相交流。齐心可断金,皓儿,记得多帮帮你哥哥。”
“是。”
叶皓干脆利落地答应下,朝叶晨笑的很阳光,叶晨却只能勉强扯了扯嘴角,在叶晨看来,眼前人是抢走他童年抢走他生存尊严的其中一人,现在还敢到他面前耀武扬威。
“好了,我们去内堂用夕食,瑶瑶和你们母亲,恐怕都等久了。”
叶临德心情很好,昨日曹氏妩媚别致的妆扮吸引到他,而叶听瑶离开内堂后,曹氏又为叶临德灌了几碗mí_hún汤,最后成功将叶临德带去了玉锦苑歇息。
纵是叶临德再满意,一早起来仍严厉警告了曹氏,令她不许再去找瑶瑶和叶晨的麻烦,否则别怪他不念旧情和心狠了。
曹氏也心寒,亏得她十几年如一日地照顾叶临德,最后却换来如此无情的警告。
但曹氏对叶临德的警告是嗤之以鼻的,就算她找那对兄妹麻烦了又怎样?叶临德还能将她休弃了不成?她手中可是抓了许多叶临德的把柄,到时候谁威胁谁还不一定。
叶临德到内堂时,叶听瑶和曹氏各自坐在两边的靠椅上,看到叶临德,皆起身见了礼,曹氏今日特意穿一身湘色金线绣蔓枝纹收腰对襟裙,衬得其腰身妙曼。
叶听瑶亦感慨曹氏保养得好,毕竟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可身段还像从未生养过的妙龄少女。
曹氏见叶晨和叶皓站在一块,有点紧张,将叶皓唤至身边,朝叶临德笑道,“夫君,今儿皓儿表现可还好,课业可有跟上。”
“皓儿功课很扎实,我让皓儿多教教晨儿。”叶临德令瑶瑶等人都坐下,“难得一家子齐全地在饭桌前吃顿饭。”
叶皓抬眼望向叶临德,一双眼睛亮晶晶的清澈漂亮,叶皓也得了曹氏的优点,但五官看着比叶茹怡更舒服,“父亲,茹怡姐姐没来呢,怎能说是一家齐全呢。”
叶临德愣了愣,发觉叶皓似有死谏不畏强权的潜质,只不知是好是坏。
曹氏忙在一旁帮腔道,“夫君,皓儿说的甚是有理,茹怡在院里关了已有近十日,她也反思过了,知晓自己错在哪里,夫君不如解了茹怡的禁足令吧,让茹怡同我们一起,开开心心地吃顿饭。”
叶临德蹙眉略思索片刻,“好吧,将茹怡叫来,希望她能吸取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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