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斓被华丽丽地扔回自己的大床上,严牧野那货也紧跟着缠了上来。
终于,在自己还没有被压断气前,苏斓佯装朦胧地睁开了眼睛。
她想继续装死也不成了,再装下去哪怕小命还在,被吞了也是奇耻大辱啊。
当初严牧野上下游窜的手,苏斓挫败了。
“严太子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过去我哪招您惹您了,您能不能凭着慈悲兼普度众生的善心,饶小女子一命?小女子千恩万谢!”
“如果?你做过什么你还不知道?苏斓,别装傻了!”严牧野懒得听她的废话,继续着手上的工作,埋头撕扯着她粉色的小熊睡衣。睡衣上的一排精巧的小扣子,此时竟然成了他难以逾越的障碍。他从来不知道,当左手报废的这一天,自己会连颗扣子都解不开。
“严牧野,你混蛋!”明知道挣不脱他的束缚,苏斓还是拼尽了全力,她只想赶紧远离严牧野。
姓严的,今天根本就是疯了!
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今天却完全变了个模样。
蓦地,一道银光晃了一下,她转过头余光一扫,发现了枕头旁的发光点。
是严牧野刚刚从她手背上拔下来的针头。
根本来不及多想,苏斓伸长了手,勉强握住了那个小针头,毫不犹豫地扎进了他的左肩。
一下一下,足足发狠地扎了十多下才停手。
严牧野此时正跟那排扣子做斗争,所以根本无暇管苏斓的小动作。
肩膀上突然传来的痛感让他手上的动作猛地一怔。
黝黑的眸子带着火光,看向她柔荑上死命紧握着的,此时已经沾着血珠的针头,表情瞬间狠戾起来。
“就这么点的小针头,也值得你当做护身符用着?以为用它就能扎死我?”异想天开的女人!
严牧野血红着眼睛,不再跟她的扣子做斗争。
他骨节分明的右手覆上了她颤抖着的柔荑,针头在她的指尖闪烁着嗜血的光。
严牧野倏地带着她的手,猛地扎上了自己的左肩。
针头刺入肩膀的那一刻,严牧野紧抿的薄唇微张,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冷笑。
他的笑容清冷如月,光华皎洁。
锥心的痛苦化为了他畅快的笑意。
如果他的笑不是出现在如此诡异的场景下,苏斓一定会花痴的陷于其中,不能自拔。
可那经由他的手,反复拔出来又扎进去的针头下,鲜血纷飞,有的血滴甚至溅到了她的脸上。
那一滴滴血有着滚烫的温度,晃伤了她的眼,也灼伤了她的心。
他就这么机械扎着同一个位置,哪怕针头再小,反复多次之后也足以让鲜血横流。
“严牧野,你别这样!”苏斓冷冷地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将他扎的遍体鳞伤。她的眼中竟瞬间升腾起了雾气,雾气氤氲在眼底,眼前的人儿渐渐模糊不清起来。
她看不见他的表情,她只知道,她还在维持着自我伤害的动作。
铁了心一般,不曾停顿。
眼泪掉落的那一刻,苏斓感觉,喉咙就像被割破一样的痛。
锐器扎进皮肤的声音,仿佛瞬间被放大了好几倍,清晰地钻进了自己的耳朵,怎么堵也堵不上。
那种锥心的刺入声无孔不入,如果刺进了自己的心脏。
她不要,她不要,她不要这样。
她的心已经鲜血淋淋,她感觉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那个男人的血,怎么洗也洗不掉。
苏斓握着针头的手倏地一松,软软地从他的钳制中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