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斓和严牧叶分明是两个世界的人。
苏斓家虽然家世不错,但是她是苏家长女,是苏历川亡妻留下来的孩子。
现在苏历川又娶了个继室回家,苏家现在真正受宠的是苏珂。
如果真如那个人所说,那么严牧野是不可能对苏斓做出什么多余的事情的。他的心底只爱失踪的温馨一人,对于身边的其他女人,多年来,也只是逢场作戏的玩伴而已。
保鲜期最长不超过三天。
觉得是自己多虑了,顾晴整理好情绪,挂上她的招牌微笑,扶着苏斓向医院里走去。
当看到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的严牧野时,苏斓的额上隐隐有青筋闪现。
她愠怒的瞥了眼床上睡的香甜,忘记今夕是何夕的臭男人,尽量语调平和的冲顾晴说道,“晴姐,未宇那只小狗~腿儿估计是耍我呢,他们两个臭男人就爱折腾我。我来也来了,他既然没事,那我就先回家了。”
再说,她从车上下来之后,两脚就仿佛踩在云端一般,不踏实的好像下一秒就会踩空。再加上她的胃还不时得翻江倒海一番,确实难受极了。
她现在极其怀念房间里那张柔软宽敞的大床。
顾晴敛下眼角的担忧神色,握着苏斓冰凉的指尖,企图给她些温暖。“小斓,你的手太凉了,如果真的很难受就赶快回家歇着吧。你不用担心牧野,我会留在这里照看着他的。”说罢就起身欲送苏斓下楼。
苏斓一见,连忙推托,“晴姐!我又不是病号,我的腿也没有残疾。你就在这好好陪你的牧野吧,我自己回家就行了。而且门外还有保镖,你放心的守着他吧!”
顾晴见状也不在推托,将苏斓送到门口便又转身回了病房的内室。
出了病房,苏斓的精神霎时虚了下来,眼前猛地一片空白。
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旁边的门沿,这才避免了直接倒在地上的后果。
“少夫人,我等您许久了。”
苏斓皱眉,缓缓睁开微微阖上的双眸。如果她刚才进去的时候没记错,门外只是一堆大老爷们在站岗,并没有女人啊。
“是你?”错愕的低呼,苏斓有些意外。
严晓晓一改几小时前的劲装打扮,此时的她换上了一身连体的墨绿色时装长裤,同色系的砍袖上衣加上腰间一寸宽的锦丝腰带,成熟的魅力丝丝渗透进周身的空气之中。
严晓晓竟瞬间让苏斓有种恍惚的错觉,这个女人是刚走完t台下来的职业模特吧?
“少夫人,您以后的出行安全,皆由属下来负责。”
虾米?
靠了一会儿,身上的力气也恢复了不少,苏斓踉跄着走了几步,复又回头看了眼紧跟在她身后的冷艳女子,似乎要确认些什么。
酸涩的笑意攀上了唇角,苏斓底气不足,“严小姐,你们老板的机密文件也都是你负责收管吗?”
垂眸想了半秒,严晓晓答道,“绝大部分。”
“那……”
“少夫人,请您,量力而行。”话音里依旧透着身为下属的恭谨。可听在苏斓的耳中却不是这个味道了。
量力而行。
这分明是对她赤luoluo的藐视!言语中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窗帘没有拉上,太阳明晃晃地晒了进来。严牧野迷糊着睁开眼睛,一抹白光瞬间占据了他的脑海。
他下意识的挪了挪身子,压在胸膛上的重量却让他一怔。
垂眸,低头看去。
“顾晴。”声音不由的放轻,严牧野生怕吵醒熟睡中的人儿,小心翼翼的又缩回了被窝,一手挡着刺眼的晨光,一手轻拂着女人憔悴的小脸。
从昨天开始,一切都变得那么不真实。
严牧野自嘲的低声笑着,严牧野,你就是个笨蛋!什么时候你竟然也染上了患得患失的毛病?
手指流连地描绘着她的眉形,她闭着的水眸,她高挺的鼻梁,她略显苍白的唇瓣……
忽然间,严牧野的记忆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
也是一个像今天这般阳光明媚的早晨。
阳光透露大大的落地窗瞬间把他晃醒,他看了下时间,心知再不起床就要被母亲教训了,这才不得不凑到睡成小猪一样的温馨耳边,低沉的唤着她的小名,“馨馨?”
她听了却把头深深地埋在了枕头里,几乎是呻吟,“我要睡觉!”
那天早晨,他第一次感到了叫人起床未果的无力感,挫败感。
温馨童鞋的起床气非常人能及。
突然来了兴致,严牧野薄唇高挑,狭长的眸子闪过一丝狡黠。他轻轻地转过身,微弓着身子,凑在顾晴的耳边。
那么相似的两个人,也许这方面也很相似。
“顾晴?”
灼热的气息就落在她的耳根后,顾晴难受的皱了皱眉头,不消片刻,紧蹙的眉头又放松下来,继续深眠。
“顾晴,起床了。再不起,你最爱的榛子蛋糕和蔓越莓曲奇可就没了。”
这两样是温馨的最爱,也是顾晴的最爱。
“阿成,别闹。孩子饿了的话你先冲些奶粉喂他,我很累……很累。”顾晴愠怒,甩着手将严牧野推了出去。
换了个动作,干脆将耳朵堵住,以防再有人打扰她睡觉。
严牧野半眯着眸子,打趣的表情瞬间收敛。
耀眼的晨光在他冷硬如雕塑的侧脸上渡上一层金光,摇曳着,跳跃着的光线下,严牧野慑人的强大气场越发明显。
阴冷的气息瞬间在病房中扩散开来,温馨的早晨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