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您此举实在太冒然了,如今沐相爷已经将此事禀告给皇上,皇上龙颜大怒,正四处搜寻捉拿余党呢,您这样岂不是让祭天大典节外生枝么?若是让皇上误会此事和太后中毒之事都跟您有关的话那可如何得了啊……”兰嬷嬷上前搀扶着皇后,忍不住说道,“这几日娘娘的旧疾又犯了,睡也睡不好,您实在不该让她增添烦恼啊!”
“住嘴!你不过是个下贱奴才,有何资格教训本宫?你这老虔婆是活腻了吗?”纳兰明轩抬眸冷冷地瞪视了兰嬷嬷一眼,那阴鸷狠戾的眼神骇得她立时噤若寒蝉,急急低下头来。
柳皇后却是因此而更是怒不可遏,“你这畜生!兰嬷嬷好歹也是你的奶娘,昔日遇难之时若不是她牺牲了她才两岁的乳儿,抱着刚出生的你逃走,你还能活到现在吗?如今你竟然当着本宫的面辱骂兰嬷嬷,你是想气死本宫么?”
“儿臣宁愿那时死了,也好过像如今这般生不如死!”纳兰明轩猛地一拂袖,站起身来,俊脸上满是阴霾,毫不畏惧地瞪视着眼前那依然带着一身威严之气的皇后怒斥道:“从小到大,凡是御风所做的,无论是对是错您都不曾苛责过他半句。而儿臣呢,即便是做得最好,您都不会给半句的赞扬,但若是犯了小小的过失,您就会大声呵斥,甚至在父皇面前无情地奚落儿臣!一直以来,儿臣努力地想要超过御风,把最好的一面呈现在世人面前,让母后以儿臣为荣,可是,您却是毫无所动,母后,您为何对御风偏心到此,对儿臣却是严苛至此?有时儿臣甚至以为,儿臣并不是母后亲生的,不然您为何只爱御风,却吝于给儿臣一个微笑?”
柳皇后心一惊,周身如坠冰窟,许久才咬牙应道:“放肆!谁许你这般胡言乱语的?”说着,一巴掌挥了过来,手腕却一痛,只因她的手被纳兰明轩给挡住了旄。
纳兰明轩眼神幽暗,阴冷魅惑的细长眸子一瞬不瞬睨着她,冷声说道:“胡言乱语?哈哈,这些话儿臣藏在心里许久了,只是一直未敢直言而已!您以为儿臣不知道,儿臣之所以无法练武,是因为你让外公在儿臣身上动了手脚,改变了儿臣的体质?你以为儿臣不知道,你最想让御风成为太子,日后继承凤夙皇位吗?”
愤怒到了极点,纳兰明轩竟是连敬语都不说了。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柳皇后开始后悔自己为何要主动来找这不孝儿了,若不来,也不至于如此伤心愤怒。只是,那些事情如此隐秘,他是怎么查到的崞?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母后,你以为你做下的那些龌蹉事真的只有天知地知吗?”纳兰明轩嘲讽地一笑,“人只要活着就无法保守秘密,你当初应该更狠心一些,把外公和舅舅都一并灭了口的。”
柳皇后倒抽了一口冷气,她的手腕痛得太厉害了,想要抽回手却又动弹不得,她的泪水哗啦啦地落了下来,哽咽道:“那时你坠入冰河里,伤了经脉,为保住你的性命,本宫才只能忍痛让你外公用内力改变你的体质,若不然,你会活不过及笄之年的。你若不信,大可去问你父皇和无涯国师……”
“是啊是啊,娘娘说的句句属实,老奴可以作证!三殿下,您就先松开手吧,别伤着娘娘……”兰嬷嬷上前来劝解掉,却被纳兰明轩给一脚踹开了,那肥胖的身躯撞到了一旁的柱子上,痛得眼泪直飙。
纳兰明轩倏地松了手,冷眼看着自己的母后踉跄后退了几步,他不屑地说道:“母后,前段日子清音国又送了两位美人给父皇,而安南国的和亲公主也正在来的路上,您若是有闲情,不如多把心思放在这上面。父皇对您早已经没了宠爱之意,若是您连这皇后之位也失去,您就真的是什么也没有了。至于儿臣的事,您就不必多理了,省得不舒心。”
“你……”柳皇后的身子颤抖个不停,是被气的。她的手指指着纳兰明轩,一股郁气涌上胸口,一张嘴,竟然吐出一口血来。
鲜血溅上了纳兰明轩的鞋面和衣袂处,纳兰明轩的眼里闪过一丝惶恐。他虽然很是生气,但也不至于真的想气死母后,见状也不由得慌了,“母后,您没事吧?”
上前想要搀扶,却被柳皇后给用力推开了,“逆……逆子!本宫这就回去禀告给你父皇,让他……让他狠狠地教训你……你这个目无尊长的东西!”她踉踉跄跄地想要往外走,才几步就跌倒在地,只觉窒息难受得很,捂着胸口不停地喘着气。
纳兰明轩的眼底卷起风起云涌的怒气,冷声说道:“母后,您该记得,您的皇儿现在只剩下儿臣一个了,什么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您该很明白才对,难道您真要看着太子之位落入那妖孽之子手里吗?难道您不想待父皇登上西天极乐之后您还能做个太后受万民敬仰吗?您真要如此绝情那就别怪儿臣不义了,您和沐卿若那老匹夫之间的情事父皇若是知道了不知该是何反应?只怕连缱凝的婚事都会被取消吧?”
柳皇后的身子一僵,难以置信地瞪大了凤眸,嘴角哆嗦着,想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眼一黑,险些晕厥过去。
“娘娘!”兰嬷嬷大惊,不顾一切地上前来扶住她,瞪视着纳兰明轩,痛心疾首地说道:“三殿下,您这是要气死娘娘才肯罢休吗?求您不要再说了!快去叫御医过来吧!”
“御医?儿臣又不是太子,哪来的御医?但请母后放心,您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