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素问又躺回了床上,她的脸还烧灼通红,随手拖了床上的毯子盖在身上,只余了一双眼睛眨巴望着沈惟仁。
“你晚上不在这里睡吧?”唐素问小声的问了句。
沈惟仁俯视着她的面庞,唇畔难得浮起一丝温柔的笑意,“怎么?想让我在这里睡。”
“当然不是。”唐素问下意识的矢口否认了,她下意识的避开沈惟仁的目光,“我才不信你会留下来。”
晚上他连自己家的客卧都没躺,何况是她这破屋子。而且晚上来这里可以理解,没人看见,可明天早上从这里出去,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吧?
沈惟仁那么爱惜羽毛的人,才不会这么傻。
沈惟仁长腿一伸,掀开她的毯子,强行把她抱在了怀里。
唐素问被吓了一跳,他却轻轻叹了口气,“我先不回去,在你这待会。”
唐素问“哦”了声,却没有问为什么,微微仰头就能看见沈惟仁微微蹙着的眉头,她才发觉这人似乎并不是特别愉快。
“你不高兴?”实在是没话说,唐素问才问了一句。
沈惟仁想了想,他算是不高兴么?和自己的母亲谈话不欢而散,这个一向在某些方面格外强硬的母亲,可能从来没有想到,沈惟仁会拒绝她。
对,沈惟仁拒绝自己的母亲把手伸到云深集团,也拒绝她把国外的那个项目引到自己的集团,最后蒋淑云怒气冲冲的指着他的鼻子喊,“沈惟仁,你果然是翅膀硬了,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好,我告诉你,你不要这项目,多的是人想要!”
沈惟仁收回思绪,搭在唐素问肩头的手微微紧了紧,“大概吧。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于是唐素问只好沉默了下去。
她已经尽力想做好一朵解语花,但明显被拒绝了。
他也不想和她分享自己的心情,做那种事情明显也不可能做,她和沈惟仁之间要说有多亲密,似乎也就是像现在这样,话不投机半句多。
见唐素问情绪也跟着低落下去,沈惟仁反而不知道怎么和她说,他们两个人的性格似乎都比较沉闷,但他一向不喜欢问东问西的话唠,像唐素问这样乖巧的也很好。
他一向不喜欢和别人说心事,不是单一针对唐素问的,就算是他最好的朋友在这里,他也未必会开口说自己的事情。
果然和女人躺在一张床上,没什么话说的时候还是做比较好,沈惟仁揉了揉唐素问的两团白软,成功听见她的轻声喘气声后,才随手拿起刚才床头柜边的黑色木盒,没话找话问了句,“这是什么?”
唐素问侧头,想想似乎也不是什么秘密,便回答说是爸爸的遗物。
沈惟仁随手打开了木盒,那玉戒和黑色石块便露在眼底。
“这成色……”沈惟仁将玉戒从木盒里取出,对着台灯看了看,通透玉润,是上好的羊脂玉,至于其他几样东西,别人不敢说,以他的眼力就能猜到,都是有点意思的物件。
“之前不是说你父亲是军人?”沈惟仁谈兴忽然间上来了。
唐素问想了想,才轻声回答:“爸爸是转业军人,他后来做过一段时间的地矿工作,可能这是他在矿上工作的时候收集的。”
“你当时都决定卖身,为什么不把这些卖了。”沈惟仁把玩着这枚玉戒,随口问了句。
被说到心里最难受的地方,唐素问撇过头去,哑着嗓子回答:“因为这是爸爸的遗物,我丢了自己,都不想再丢掉自己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