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素问被卞律师拉走,但是从她踉跄的脚步,还有惨白的小脸,卞律师就知道她一定是被吓到了。
今天的唐素问不过是23岁,大学刚毕业。她还没有看到过社会上那些不堪入目的东西。卞律师在跟她分开之前两手握住了唐素问的胳膊,“镇定点,你才是正义的一方。”
卞律师伸手指了指胸口处那枚小小的徽章,“看到了吗?这法庭上的结果也需要你自己的努力。”
唐素问茫然的抬起头,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心里的波动远避看上去大很多,魏雅柔的威胁是一方面,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无助又是另一方面,最重要的。唐素问想着:沈惟仁真的回来吗?就算他的证言起不到多大的作用,至少他在身边就会给自己安稳。
唐素问静静的坐在休息室里,直到听见有人走过来宣布她要出场了,唐素问还在望那个门口,心里的不安分加剧。
“唐素问小姐,请问您父亲临终时对财产的遗言是什么?”
唐素问四下环顾仍没看见沈惟仁现身,她口干舌燥的抽回目光,“爸爸说,这些东西要我好好的保存,等到我真正需要的时候拿出来会帮助我度过难关。”
对面站着的律师唇角有难掩的笑容,“你刚在说:你父亲只是让你保存?”
唐素问在这一瞬间清醒了过来,她想改口却看见卞律师朝她缓慢的摇着头。唐素问只能点点头,她明白卞律师的意思,当众反口。那她剩下的话也就没什么价值了。
“唐素问小姐,我再问你,当你父亲留下遗言的时候可有认证在场,或者给你留下什么遗嘱之类的东西。”
唐素问挑眉又看了门口一眼,依旧是心灰意冷。但是却无意间瞥到了坐在对面的母亲,她已经一副胜利的姿态。微微仰着脸,看自己的目光像是在看着仇人。
唐素问定了定心,即便没有沈惟仁,即便这官司最终是徒劳,至少她不能这么轻易的就放弃不是吗?
“没有,但是我也相信我母亲那里也没有证据。”
“咳咳。唐素问小姐,你只要回答没有就可以了。但是我的当事人手里的确是有遗嘱的。”
整个法庭上一片哗然,唐素问惊得呆在了那里,而卞律师也微微向前探了身体。
这是怎么回事?卞律师不相信唐素问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故意漏下了。或许是她也不知道?但是此话一出,是不是就意味着这场官司还轮不到他辩护就已经宣布失败了?
卞律师准备的那些反驳的证据,在遗嘱面前显得苍白无力。
“这不可能!”唐素问顿时就乱了,“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母亲根本就没在身边,只有我。”
法官敲了手中的锤子:“安静。”
一张纸被送到了法官的面前,他低头看了看,又让工作人员拿去给唐素问。
对面的律师再次开口,“唐素问小姐,这可是你父亲的笔迹?”
唐素问哑口,而后痴痴的一句,“我不记得,那时候我太小了。”
对面的律师嗤出一声笑,“法官大人,我方有理由相信,唐素问小姐当年因为年幼,其实并没有健全的记忆力,所以她今天的话也不足以作为证据。至于遗嘱,不是真的,可我的当事人也是在爱人临终前接到过同样的电话,电话里称东西都保管在孩子的手里,这也跟唐素问小姐之前的供词不谋而合,所以我方认为,年幼的唐素问曲解了父亲临终时候的遗言,这份财产该依照我国的法律,也有我的当事人一份。”
律师鞠躬坐下,这偌大的法庭里一片哗然。
看台上多半都是唐素问身边的人,周会宁阮姐,杨奕之安远帆,还有车云翘和乔爱……可是这么庞大的后援团也不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唐素问的手臂向后撑了椅子靠背,人就踉跄的坐了下去。
“卞律师,被告方对这个结论认可吗?”
按照程序,卞律师该起身陈述他的观点,但是杀手锏如此措手不及,卞律师也在犹豫有没有必要做这个驳回了。
卞律师的表现再次把这法庭推上了新的高潮。法官又敲了他手里的小锤,“肃静!”
“咯吱……”
这开门声在安静的法庭上显得特别的明显。唐素问抬起头的时候,眼泪已经含在了眼圈里,她看着沈惟仁从门口走进来,可唐素问只是摇头,她想说:没用了,一切都没用了……豆扔尽才。
“法官大人,我有证据证明原告方做了伪证。”
沈惟仁一句话开口,魏雅柔直接就站了起来,“你放屁!”
沈惟仁看都没看魏雅柔,更不会在乎她那么粗俗的话,她那是自降身份。
沈惟仁快步走到卞律师身边,压了一张碟片和一份资料在桌子上。
而后他转身走去证人台宣誓,“我是被告方唐素问一号证人,我向法庭宣誓:我将如实提供我所知道的事实真相。如果提供了虚假事实,我愿承担相应法律责任和道德谴责!”
法庭上静的连他的呼吸声都是听的清清楚楚。
唐素问就这么坐在位置上目不转睛的看着沈惟仁,像是一个等待救赎的可怜的孩子。
沈惟仁目光飘向了唐素问,表情依旧肃然,“唐素问父亲唐轻国先生,早年是我沈家的一名员工,他当年使用的一切通讯设备都在离世后被沈家收了回来。我今天带来了他当初用过的那部手机,通过警方介入调出了唐先生在18年前的通话记录,这里边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