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里面的玩味儿和不悦,唐素问心一颤,连忙道歉:“对、对不起,小叔,是我没注意……”
她怎么会知道自己之所以会咳得这么厉害,完全拜这个男人突然兴起的行径所致。
沈惟仁倒没有说什么,只看着她。
唐素问拿捏不准他的心思,有点无措,双手绞着,低头不知道想什么。
直到那人气息突然凑近,她的心才猛地一跳,随即就看到那双节骨分明的手正在帮自己解安全带。
而察觉到她浑身都紧绷的沈惟仁寓意不明的笑一声,不等她反应,就一把捏住她下颔,直接咬了上去。
说咬实在是不冤枉沈先生。
他没有吻她,不温柔,甚至没有伸出舌头,而是用牙在她下唇狠狠咬了一下,听到疼痛的倒抽吸声,他才离开,斜斜勾唇,“你不是喜欢咬嘴巴?我帮你,依旧不用谢。”
他说这话的时候,两人依旧保持之前的距离,彼此呼吸清晰可闻。
唐素问屏息着,看着那双薄薄的单眼皮,稀疏却纤长的睫毛似乎在自己脸上落下痒意,这盖过了嘴唇上的疼痛,也让她忘了开口回答。
而沈惟仁抬手,食指轻轻蹭掉她唇上的血迹,又抽了张纸巾擦掉,这才转身下车。
唐素问被他那么不温柔的擦拭了一下,痛感才迟钝的再吃传来,她伸舌头舔了舔,一股子血腥铁锈味。
对于小叔这和平时相悖的行径,她心情复杂极了,有下意识的敬畏,更多的,却是对未来走向迷茫的不安。
唐素问不敢耽搁,连忙跟着下车。
下了车才发现,这里就不是什么公司或者饭馆酒吧的停车场。
用手指头可以数清的停车位上整齐的停着几辆车,其中有辆奥迪跑车,她就看到沈惟仁开过。
唐素问对这里是哪里有了个大概猜想,可这结论不仅没让她安定下来,悬着的心更像是被钓鱼钩勾住,往上又拎了拎。
沈惟仁腿长,没一会儿已经是到了车库入口。
忐忑的唐素问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着小跑跟上。
这还是唐素问第一次来沈惟仁家。
沈家有规矩,月中月末一家子都得坐一起吃饭。
可哪怕是这样,从第一次在沈家看到他,再到后来在酒店看到他,两人见面的次数,依旧屈指可数。
唐素问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能够登堂入室。
沈城还小,虽然现在跟着他爸在公司学习,但本质上依旧是没个正业。所以哪怕和唐素问结婚,也依旧还住在沈园。
但沈惟仁不同,他是沈老爷子的小儿子。
皇帝器重长子,百姓疼爱么子,这话还是有道理的。
沈惟仁不愿和沈城父亲沈惟贤争夺沈家那笔让外头人眼红的庞大家产家业,自己开了间公司玩,几年下来竟然风生水起,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架势。
于是买了房,从沈园搬了出去。
一个不会过分注重名利,但是却有才有貌有能力有家世背景如此年轻有为单身男人,让m城多少豪门千金趋之若鹜。
但据说他拒绝起人来,也是杀人于无形。
如果说他上的最多的报刊是财经,那么第二多的,就是八卦娱乐报纸。
唐素问本来是不会关注这些的。
如果不是因为他挂着“沈”这个姓。
她想,自己永远都不会去关注他。
不过,这些关注始终太表面。
想到这,唐素问小心的舔了舔下唇,虽然还有点疼,但伤口已经渐渐的止住了血。
她松了口气,仿佛这样,就能自欺欺人……那个男人没有对自己做了什么让她意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