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淹没在风声中。
自从上次出了车祸后,宁惜玥平时不怕坐车,但是车速太快的话,她就会晕车。
一开始,她还能吼他两句,到后来,她一阵反胃,只想吐,一句话也骂不出来了。
中途她试着去控制方向盘,车子顿时左歪右扭,纪臻表情未变,反倒是她不敢再轻举妄动。
疯子!
这就是个疯子!
宁惜玥那时想到网上看到的,有种爱情降会让人失去理智,变得反常。
她真怕他胡来,最后只能任他开车了。
几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了山脚下。
不是从半山腰到山脚,而是下山去溜了一大圈,回到了这里。
宁惜玥从车里踉跄地走出来,腿脚发软。
她蹲在地上吐了出来,一张俏丽小脸惨白兮兮的。
纪臻将车转了个弯,坐在驾驶座侧头看她,表情冷酷:“聪明点就不要再来招惹我。”
话毕,车子绝尘而去。
宁惜玥吐得天昏地暗,她跪坐在自己脚上,看着远去的车子,怒骂:“纪臻,你这个混蛋!”
知道她晕车的,纪臻是少数人中的一个。
他就是这么来对付自己的!
混蛋!
大混蛋!
宁惜玥气哭出来。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对他心软了,一开始就该用麻醉药把他弄晕,把他吊到树上去!
……
第二天早上醒来,宁惜玥全身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她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想着心事。
小不点在墙角饿得低低叫唤,她却累得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动。
不只是身体累,心更累。
明明知道如今的纪臻不可能对她好,可是真的被他冷漠对待,她就会不受控制的难受。
什么时候纪臻才能变成原来的他?
宁惜玥拧着眉沉思。
“喵!喵!”
小不点可怜兮兮的叫声不断地折磨着她的耳朵。
宁惜玥猛的坐起来,下床,抱起小不点下楼。
“喝吧,小东西。”宁惜玥把碗搁在小不点面前,伸手摸了摸它的头。
“喵!”
小不点娇声娇气地叫唤一声,然后低头,迫不及待地舔起牛奶。
宁惜玥看着看着,嘴角慢慢绽放出笑意。
她心想,至少纪臻并不是真的想背叛他,只要破解下在他身上的降头术,他就会变回原来宠她护她的男人。
他现在越欺负她,以后越难受的也是他。
哼,到时候她要加倍讨回来!
宁惜玥让王妈看着小不点,她回屋洗漱。
不知道周老那边找到降头术大师没有。
只要一天纪臻身上的降头不解,她的心头就像梗着鱼刺。
尤其是像昨天晚上……
不对,昨天晚上纪臻根本不像韩韵说的那样在洗澡吧?
昨天忘记问了。
不过就算她问了,他会说吗?
宁惜玥苦恼地抓了抓头发。
即便昨晚什么也没发生,可谁能保证今晚也不会发生,明晚后晚大后晚呢?
宁惜玥忍不住抓狂地叫了一声,臭纪臻,怎么就不小心一点,遭了小人的道!
……
“啊嚏!”
纪臻打了个喷嚏,坐在她对面的纪母,也就是周诗蕊微蹙起眉:“着凉了?”
“没有。”纪臻摸了摸鼻子。
“欠骂吧。”
周诗蕊凉薄地说。
纪臻无奈地看着她:“您不用这样阴阳怪气地跟我说话,好不容易回来一趟。”
周诗蕊冷淡地说:“不就是一趟飞机吗?飞机票的钱不用你付。连订婚这种大事都不跟我商量一下,你行啊,准备投靠你爸是吧?”
“没有,您别胡思乱想,我不会回纪家。”
纪臻点了点盘子:“快吃吧,不吃就凉了。”
“没胃口。”周诗蕊怒道,“你别转移话题,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当初是谁从我这里把翡翠戒指拿走的?说是找到了要过一辈子的女人,呵呵,原来你的一辈子只有几个月!”
她不说纪臻倒忘了,当传家宝的翡翠戒指还在宁惜玥那里。
他寻思着什么时候去把那翡翠戒指要回来。
“你有没有在听我讲话?别一声不吭!”周诗蕊不悦道。
“妈,您是来看我的还是来发火的?”纪臻拿起勺子,给她舀了一勺玉米糊。
“看到你我火气就止不住。”周诗蕊怒道,嫌弃地拍开他的手。
“您从b市追到s市骂,毅力也是够好的。”纪臻低叹,看着洒满桌子的玉米糊,让侍应生过来擦一下。
“你以为我想?还不是你这混小子!”周诗蕊已经好多年没那么生气了。
她以为这小子跟他爸不一样,至少是个懂得疼女人的,结果跟他爸一个德性!
“我把话摞在这儿了,你要跟韩韵交往可以,但是在结婚之前不可以发生关系。”
纪臻皱眉,打断她:“您说什么呢。”
“你还怕我说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惜玥那丫头早已有夫妻之实,你辜负她一个还不够,也想害了韩韵吗?”周诗蕊气愤地问。
纪臻眉头一松:“我和韩韵是真爱。”
“你当初也说你真的爱惜玥。”周诗蕊语气凉凉地指出。
纪臻一时无言以对。
“这个要求你必须答应。”周诗蕊严肃地看着他,“你要敢越雷池半步,以后就不要出国见我了,我也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您说怎样就怎样吧。”纪臻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