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倾旖手拢在袖子里,捏了捏那叠银票的厚度,顿时觉得自己穷得叮当响,好想立即劫富济贫一把,面上却笑得越发温柔可亲,“是吗。好,好。”
“是的,是的……”
兰倾旖抽出银票,啪啪啪拍拍林德宏的脸,由衷赞赏,“林大人真是聪明机变行事灵活,将來定然前途无量。”
林德宏被拍得脸皮发紫,尴尬地陪笑,“过奖,您太过奖了。”
“要我,这事倒也不必急。”兰倾旖笑眯眯凑到林德宏耳边,道,“老赵在此地口碑不错,这突然之间处置了他,若是沒个让人信服的理由,只怕难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万一激起民愤,岂不是得不偿失。大家同僚之间,何必要闹得这么僵。以和为贵,大可以慢慢來嘛,,”
“大人所言甚是。”林德宏苦了脸,“只是上峰交代了些事要立即办……”
“这个不要和我。”兰倾旖立即摆手,满脸清正耿直,比正堂上那正大光明的牌匾还要正大光明,“你们湖州内部事务,有些时候,我们京官可能不适合处理,不敢听,不敢听。听多了有失哟。”
这么一林德宏倒有些不安,想了想,道:“其实也沒什么大事,只不过前些日子家兄召唤,是提刑司按察使大人转來一些通缉,近期有从燕都來的江洋大盗流窜到本城,要兄弟接任后立即寻访,查到消息后立即报告与他,因为这个大盗在京中很干了些十恶不赦的大事,涉及皇家尊严,所以只能私下缉拿,不可张扬。”
还真是江洋大盗呢。她大姐是不是和这个职业有缘。每次要捉拿她,必然是江洋大盗。可惜这次只有她一个,那个和她搭档的雌雄大盗中的另一位已经隔了十万八千里,想想真是形单影只悲从中來。
她含笑微微,思想开起了差想起了男人,于是开始转杯子胡话,冲着韦淮越的方向努了努嘴,“要抓盗啊。这个事兄弟或许可以帮上忙。那位兄弟……你别看他沉默寡言似乎不咋地的样子,实际上是北地名门高徒,一身武功不打遍天下无敌手也是少有人及,在师门中学的就是杀人术,什么剜心刺眼剖腹锁喉……哪种法子杀人最爽來哪种,无一不精无一不用,平时最喜欢的就是研究人体构造并试验新鲜的杀人方法,天底下就沒有他杀不了的人,就是凌迟他也是可以做到十分专业的。保证三千刀割下來人还有呼吸心脏还会跳甚至还有知觉能感觉到痛但就是死不了……”
林德宏郑参议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好痛,仿佛正被凌迟一刀刀割肉……
玉珑本來正在慢条斯理地喝茶,听到最后几句立即噗的一声全喷了出來,充满仰望地看了眼不为所动的韦淮越,她捂着腮帮,心想冻着牙了,今晚要少吃点。这韦公子该是有多么强大的定力才能面对姐这样的信口雌黄胡八道还不动声色,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忍耐力不可不仰望。难怪姐总嫌弃自己定力不够,瞧这位就知道了,自己还得多学学。
韦淮越瞅了眼忙着骗人的兰倾旖,淡定地换了杯茶,慢慢喝。
虽然被语气血淋淋的兰倾旖吓得心肝拔凉拔凉的,林德宏还是眼睛一亮。看监察御史身边那个眉目间犹带稚气的少年武功已经不弱,沒道理另一个年长的还会差劲,虽然高手都有脾气,但两人还是忍不住怦然心动,有这两位高手在,办起布政使大人吩咐的差事,岂不是事半功倍。
两人对望一眼,想到布政使大人最近为那个江洋大盗寝食难安,邀功请赏之心立即活了。林德宏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到兰倾旖面前,“大人请看,就是这人,据飞檐走壁打家劫舍无恶不作专门在太岁头上动土。布政使大人交代了,万万不能给这人开口的机会,不知道您的护卫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