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无忧,你就别欺负若水了,你敢说若水送你的胭脂你不喜欢?”赫连文庆打抱不平,“做人要厚道,你不就是不平这胭脂不是特意为你做的,仗着若水不会和你计较会顺着你哄着你吗?”
“我是她妹妹,她顺着我哄着我是应该的。怎么?你是嫉妒还是不服?不服嫉妒也没用,谁叫你们都比我大?有本事让娘把我塞回肚子里重生啊!”赫连无忧振振有词理所当然地道。
“你……”赫连文庆无语。
兰倾旖笑了笑,“好了,无忧,你不用说我也明白你的心思,放心,扇坠会给你做的,你还有什么要求,一并说了吧!”
赫连无忧眼睛一亮,兴奋了,机不可失啊!她连忙说了。
兰倾旖点头答应了。
“无耻啊!”赫连文庆摇头叹气,对小妹的行为表示鄙视。
兰倾旖笑笑,目光宛若静水流深,“谁叫她最小呢?”
赫连夫人看着手中的披风,欣喜之余又有些嗔怪,“若水,你是个女孩子,打猎这么危险的事,以后少做为妙,你也该学学大家闺秀的作为了。”
兰倾旖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只觉晴天霹雳黑云罩顶,她知道娘亲要说什么了,这话题只要开始,不把她教训上一个时辰别想结束。求助的目光投向身边那三位。
赫连彻低头看棋局。
赫连文庆把玩着狼毫笔装没看见。
赫连无忧咳嗽。
兰倾旖嘴角抽了抽,这群没人性没亲人爱的。
“来,若水,让娘好好看看,你这一年在外面可有吃苦?”
“怎么可能?”兰倾旖嗤之以鼻,“我怎么会让自己吃苦受委屈?谁能给我苦头吃委屈受?”
赫连夫人爱怜地看着她,柔润的手轻轻捏了捏女儿的脸,“若水,你在外面又瘦了。”
兰倾旖哭笑不得,瘦了?她在黎国整整做了一年的米虫,都还担心自己长胖了,这瘦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娘你放心,女儿自己就是学医的,您还怕女儿出事不成?”皮肉伤是绝对不能让家人知道的,白白担心还于事无补,养几日就好,何必劳人担惊受怕?
“若水,你这次回来,就不要再出去了,跟着无忧好好学学管家。”赫连夫人半是劝诫半是命令地说,眉宇间尽是决然。
早有预料的兰倾旖痛苦地**了声,想死的心都有了。
说来也怪,赫连文庆和赫连无忧都是学富五车聪明伶俐,却从不生仕途之心,两人倒是将纵横商场看作人生一大乐趣。
问起来,两人总会笑嘻嘻道:“我们家已经出了个天下第一才女,再怎么努力也比不过她,干脆也不生那份心了。”
赫连彻欢喜之余也发愁,如今可不是太平盛世,五国争雄时有摩擦,大大小小的战事时有发生,若战乱起,他这对眼中只有钱、半分不关心政治的儿女,能扛得住吗?唯一剩下的一个自三年前沉寂后就没让人省过心,每一想到这里赫连彻就忍不住捶胸顿足后悔莫及,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为了让她与燕都大大小小的官儿们搞好关系送她去皇家学院,生生将这丫头逼成一个韬光养晦的深闺弱女。
兰倾旖一听学习管家就头晕眼花。
“不要。”她一连声的拒绝,“娘,你就饶了我吧,让我整天关在室内计算着柴米油盐酱醋茶的价格,听丫鬟婆子聊些家长里短有的没的,我一定会疯的。”
“若水,你这个样子……”赫连夫人头疼,“你毕竟是女孩子。”
“我知道!”兰倾旖笑吟吟,“急什么?咱家的女儿,不是要满十八岁再谈婚论嫁吗?娘,女儿自有打算,您就别担心了。”
这也是她不太担心婚事的原因,不然以她的性子,早在黎国时就下令筹谋退亲,现在说不定都办妥了。她由衷觉得十八方嫁的家规定得好。
赫连夫人叹了口气,这个女儿,自幼就名动天下惊八方风云,她不是寻常女儿家。可再怎么不寻常也还是个女儿家。
“娘,你就不用为我的婚事操心了。”兰倾旖微笑道:“命中有时总该有,命中无时莫强求。谁知道我的未来会是怎样的?再说您整天让我做个普通深宅大院的妇人,我会崩溃的。”
帝师门下,从来就没有埋在深闺中做个寻常妇人的,他们习得一技之长,是为了在适合自己的舞台上,发挥自己的作用。
兰倾旖可以做政客,也可以做江湖人。却绝对不可以也不可能埋在深闺绣花。
“若水,你都定亲了,再过一年就要考虑出嫁了,钟家待你再好,那也不是咱们赫连家,你在那里始终是外人。他们不会这样宠着你,你迟早要学着管家的。”赫连夫人苦口婆心。
兰倾旖心头一阵厌烦,面上不动声色微笑如故。“娘,这不是还没嫁吗?不用太担心。我和钟毓晟都没见过,对彼此的性格经历也不了解,这样仓促地定下一生是不是太潦草?我知道这个时代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娘,你曾经答应过我的,我未来的夫君由我自己相看,如果我不喜欢,你们不能逼我的。”
赫连夫人摇头,“话虽如此,可你嫁到哪家不是如此?就算你现在不掌家,过个十年二十年的,你儿女长大成人,难道你还不掌家不为儿女考虑终身大事?”
兰倾旖脑子开始发晕,她呆呆地盯着赫连夫人一张一合的嘴,不知道她在巴拉巴拉讲什么,她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在神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