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面具的绿衣女子忍不住一笑.对着旁边的男子笑.道:“你说这老人家.我好心好意提醒他不听.还要说我.”
旁边的男子忍不住宠溺地看了女子一眼.又若有似无地笑了笑.他沒有说话.只端起画了一幅山水画的茶盅在鼻边轻轻闻了闻.顺带还帮绿衣女子理了理头发.
说书先生见两人行为怪异.又忍不住不露痕迹地多瞟了两人一眼.两人神情淡然.全然当作沒看见说书先生打量他们的眼光.
说书先生抚了抚眼镜.揉了揉眼睛.带着银色面具的绿衣女子和黑衣男子.假面夫妇.不会这么巧吧.他张口:“二位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假面夫妇.”
说书先生猜的沒错.苏湾湾与平原尘自从从通州跑出來以后.就去做了劫贫济富的大侠.根据苏湾湾盗亦有道的说法.先让小部分人富起來.是以应该劫贫济富.
平原尘也不怎么管她.由着她闹.自己的娘子不疼.难道还要别人來疼.他对着说书人道:“如假包换.其实我觉得你刚才说得挺有道理的.只是.你想想.刚才你讲故事多无聊……”
说书人撕开人皮面具.一脆生生的声音在他面前想起來.那少女仰着头道:“三哥.你一向是帘儿的偶像.匆儿当然要把你说得好听些……不过.一般人都是劫富济贫.你却成了劫贫济富.哈哈~~”
笑得能如此欠揍的.当属程国九公主平原匆儿无疑.平原尘当即一惊:“匆儿.你是如何识得我的.”
平原匆儿:“人在江湖飘.靠的是直觉.”
平原尘:“……”
苏湾湾:“……”
无奈以后.平原尘作为兄长的形象.也不得不有些责备:“帘儿.你不在通州待着.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來做什么.”
平原帘儿道:“三哥.妹妹是专程來找你的.自从你消失以后.十三弟为了找三嫂.都快把通州城给铲平了.”
苏湾湾揭开面具.脱口而出:“你说什么.”
他果然.还是不肯放过她么.平原帘儿在通州时就已认定苏湾湾为自己的三嫂.她对着苏湾湾道:“三嫂.我与慕皆是因为沒有办法才出來寻你的……你们走到现在.不容易.”
她看了平原尘一眼.又瞧了苏湾湾一眼.顿了顿.道:“只是……妹妹真的是撑不住了.通州的子民也撑不住了.三哥与三嫂.回不回去.就看你们的.妹妹沒有什么意见.”
苏湾湾与平原尘双手紧握.他能感受到她的纠结.她也能感受到他的彷徨和迷茫.
两人皆有心怀天下之心.又如何舍得抛弃子民.况且.他们已经出來疯玩一个月.也该是收敛的时候了.
中国有句古话: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他们化身为假面夫妇.也是为国为民.回去通州.亦是为国为民.
所以两人基本上沒有过多的纠结.或是为了这个问題吵架.他们之间有的.是精神上的契合与默契.
两人相携的手不禁紧了紧.苏湾湾开口道:“九妹.这段时间.你辛苦了.一个人生來皆有自己的责任与使命.不能逃脱.不能丢弃.只能正视.随后再去完善它.保护通州的子民.是我们的责任与义务.所以.我们愿意与你同归.与子民站在一起.”
平原帘儿知道两人的个中艰辛.也知道她的三哥摆脱单身不容易.虽然自己还是单身狗.她的眼角依然有些湿润.“三哥.对不起.是妹妹打扰了你的生活.”
平原尘拍了拍她的肩膀.温柔道:“帘儿.无须自责.本王始终不能做一个忘记责任的人……对我來说.这一个月与娘子的江湖漫游.足够我回味一生了.所以.沒有关系.你做的.是对的.”
苏湾湾心里也不禁感动:“九妹.我和夫君.即使此去荆棘满地.我和夫君也会共同面对.”
平原帘儿感激一笑:“三嫂.三哥.帘儿在此处替通州子民谢谢你们.”
回程的马车上.苏湾湾靠在平原尘怀里.享受着最后的温暖时光.苏湾湾心里不由得有些担忧.她觉得.开心愉快之后.必定是有些苦痛.她问:“夫君.此次回去必定是充满了危险.皇上不会放过我的.”
他下巴轻触她的脑袋.仿佛也在享受着最后的温暖.“娘子.认识你之前.我从來不觉得我的生命有什么起伏点.感觉一生都在风口浪尖中.遇到了你.我才觉得.平凡才是最美好的.”
她勾唇一笑.不由得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在他的怀里.她柔声说:“夫君.怎的突然之间又在煽情了.”
平原尘心头划过一丝苦笑.能够一辈子这样煽情.该有多好.他轻轻揽着她:“也许.这辈子就是最后一次了.不肉麻点怎么行.”
苏湾湾心下难过.却不想让他也这样难过.她扯开话題道:“夫君.不要这样沮丧.我们可以想想美好的事啊.”她抬眸看他.那是他第一次注意到.她的眸子竟是如此的亮.如此的灿烂.
他忍不住有些哽咽.声音怨、难过.像是跨过实力的旅途那样长:“只要一想到我们会分开……我就好怨叹我自己.不能给你平凡安静的生活.不能白首偕老……”
“不会的.不会的……如果不能在一起.我宁愿死.”
他仿佛有些责备.轻轻划开她脸上的泪痕.“说什么傻话.活着.当然会比死了好.娘子.无论发生什么.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活着.才能对事物有所珍惜.才能实现自己的价值.知道吗.”
苏湾湾不会傻到问平原尘如果她死了.会不会随她而去这样的话.她只在心里道:“如果他死了.就算她还活着.心也不会再起一点涟漪.”
两人久久不言.驾车的平原帘儿不禁思索.自己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