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意,不过很快消失在了笑意里,轻声道:“我定会在池蔚面前替六皇子多多美言几句。”

颜君贺得到柳浣雪的答复满意离去,全然不将姜凝醉放在眼里,索性这些时日姜凝醉也早已习惯了颜君贺的态度,压根没往心上去。

“姐姐难得来一趟,一定要多坐坐。”柳浣雪说着,吩咐身后的夏笙替姜凝醉奉茶。

姜凝醉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问道:“六皇子常来侧妃这儿么?”

“确实是常来。”柳浣雪垂着头喝茶,声音听不出喜怒。“不过倒不是为了来看我。”

姜凝醉捏着茶盏的手一顿,想起方才他们谈到池蔚,猜测道:“莫非...是为了池蔚?”

“嗯。”柳浣雪笑得平常,只是声音却冷淡下来,显然是不愿多谈。“六皇子看中池蔚多年,一直想要纳为侧室。”

察觉出柳浣雪对这个话题并不想深谈,姜凝醉识相的没有再多问。难怪她时常会在柳浣雪的寝殿看见颜君贺,原以为他们是因了同样效忠太子而私下亲近,不想还有这样一层缘由在。不过转瞬姜凝醉又想,池蔚眉目如画,风姿若仙,确实是个难得的美人,倒也不奇怪颜君贺会如此动心。

姜凝醉想着,重又抿了口茶,漫不经心道:“说起来,今日怎地没有见着池蔚?”

“这几日天气作怪,她不慎感了风寒,所以我遣了她在屋里休息,也省得把风寒传染给小世子。”

姜凝醉不动声色地抬头扫了柳浣雪一眼,淡淡笑起来。“原来如此,我还担心是昨日遇了刺客,不小心受了伤呢。”

柳浣雪微垂着眉眼,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盖住了她眼里的所有表情。只听得她轻笑了声,抬起头笑得柔媚,“难得姐姐关心她,是她的福分。”

“风寒可大可小,还是要尽早让太医瞧瞧。”

柳浣雪点头,道:“已经请过太医了,李太医说没什么大碍,卧床休养几天就好。”

听柳浣雪毫无避讳地点明诊治的太医姓氏,想必是料想姜凝醉会去查,所以自行报了上来。姜凝醉抬头看着柳浣雪,只见她神色如常,伪装得天衣无缝。姜凝醉的目的也不过是来探个真假,不过如今看来,真真假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发现柳浣雪这个人并不简单。不仅不简单,甚至还有些危险,比起她来,杨思媚和崔莹的那点心机和手段,根本不值一提。

怔神间,突然看见对面的柳浣雪神色一讶,眼里微微收紧,笑道:“怎地起来了?”

“躺在床上乏闷,所以起来走走。”池蔚的声音清冷如玉,缓缓地在姜凝醉的身后响起。姜凝醉闻声回头,看见池蔚就站在她的身后,一袭白衣如雪,衬得她的身姿绰约,五官精致,犹如画卷般动人。“拜见太子妃。”

姜凝醉昨日曾匆匆看过刺客一眼,她的腰间受了伤,虽然穿着黑衣瞧不真切,但是看那情势怕是伤的不轻。如今池蔚就这么安然无恙地站在她的面前,姜凝醉心里也不禁一怔,有了些不确定。

“听说你感染了风寒,没事吧?”

“多谢太子妃关心。”池蔚行了个礼,语气虽然恭敬,但是仍旧是冷的,其间透着那么一点锐气,直逼人心里去。“小小风寒而已,并无大碍。”

“那就好。”姜凝醉起身,淡笑道:“瞧这天色似乎又要下雪了,我也该回宫了。”

柳浣雪闻言,放了手里的茶盏,起身相送。“那我改日再去与姐姐小叙。”

姜凝醉点头代答,她折身往回走去,途径池蔚的时候,脚步稍稍作缓,身子只单单多停留了一会儿,随即脚步不停,快步离去。

她分明闻见了昨夜那股熟悉的清香,人或许会伪装说谎,但是味道却永远不能掩藏。那夜的人的的确确就是池蔚,不会有假。

一路心事重重,等到姜凝醉回到昭翎殿的时候,抬头看见一名小宫女正站在昭翎殿前左顾右盼,她双臂环抱在一起,冷得不停跺脚,看样子似乎已经等上一段时间了。

小宫女一个人在原地绕来绕去,突然看见姜凝醉领着绿荷走来,她神色一亮,赶忙迎了上去。

“拜见太子妃。”

大概是新进宫的宫女,连礼都行得不规范,姜凝醉想着,淡道:“起来吧。”

绿荷审视了小宫女一番,问道“你是哪个宫里的?怎么看着这么面生?”

小宫女不敢看姜凝醉和绿荷,只是低头怯生生地道:“奴婢是凤仪宫里新入的宫女...是奉了长公主的令,前来传话的。”

听闻颜漪岚的名字,姜凝醉本能地沉下了脸色,问道:“什么话?”

“长公主说她的手受了伤,整夜整夜的睡不安生,连背痒了也......”小宫女说着说着,自己先不好意思了,她臊红了一张脸,又不敢不报,只能支支吾吾地道:“也没人替她挠......”

这话估摸着也就只有没脸没皮的颜漪岚能说得出口。姜凝醉听完,冷淡的脸上更加沉默了,倒是一边的绿荷听了先忍不住低笑出声来。

“你替我回去问问长公主,她的皮痒痒么?若是也痒了,是否也需要我去替她代劳?”

这话打死小宫女也不敢如实禀告,但是她看着姜凝醉冷淡的表情,只觉得有股凛冽的气势直指心尖,顿时害怕得连眼都不敢抬,一个人站在原地险些没哭出来。可惜姜凝醉并不再搭理她,而是转身进了昭翎殿。

呜。小宫女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欲哭无泪。左右得罪不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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