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伯特越过傻站在一旁的高鸿升,走了几步来的马车跟前,探头往马车的车厢里看了看,然后扭过头冲着傻眼的高鸿升狐疑的轻声问道:“都是油画?你让买的吗?”
高鸿升点了点头,又看了看背对着他们还在那里忙活的林黛玉,解释了一下:“嗯!我让买的。”
“噢!可真是不少,没花多钱吧!”
“不知道,这要问她了。”高鸿升有些无力的指了指林黛玉。
艾伯特顺着高鸿升手指的方向看了下背对着他们的林黛玉,晃了晃头轻声说道:“你给了她多钱?”
“两万,英镑。”
“多少?”
“两万,英镑。”
“五十万法郎?上帝,你给她五十万法郎去买画,你是我见过最奢侈的老板。”艾伯特就差没说最败家了。
“五十万法郎吗?噢!法郎比英镑是二十五比一。我忘记了,两万英镑用来买画很多吗?”
“不多,你看都买回了四马车了,难道不多吗?”艾伯特瞅了瞅四辆马车上的油画咬着牙说道。
“真不多,我准备用二十万英镑来买画,这是公司给我的任务。”高鸿升撒谎辩解道。
“多少?”艾伯特高声喊道。
“嘘!小声些,二十万,英镑,最少。”高鸿升用手指在嘴唇上笔画了一下,轻声说道。
艾伯特吃惊的张着嘴看着高鸿升,就好像第一次认识他一样,二十万英镑用来买油画,难道他要建设一个卢浮宫一样的艺术馆吗?
听到艾伯特吃惊的喊声,林黛玉转头看见了高鸿升他们,见是老板来了,紧忙转身快走几步跑到高鸿升的跟前邀功道:“掌柜的,看看,我一天时间跑遍了巴黎所有的画廊,买回了这些你要的油画,明天还要有一部分送过来,不过钱可花没了,大概还需要二三万吧。”
艾伯特闭上吃惊的嘴巴,瞅着得意洋洋的林黛玉柔声问道:“法郎?”
林黛玉白了他一眼,撇撇嘴道:“英镑。”
艾伯特吓的缩了缩脖子,这个女人简直是拿钱不当钱啊!一天花掉上百万法郎,竟然脸不红心不跳的,难道她不知道百万法郎是多少吗?大清国人真是琢磨不透!
高鸿升耸了耸肩,轻声说道:“没问题,一会卸完后我们看看你都买了些什么回来。”
“都是你要我买的,好多都是那个上面的,放心吧,我的记忆力一点问题都没有,我还特意将那些画家的名字给了那些画商,他们都保证了都是他们的亲笔画作,并且明天的时候他们还会送过来一批,不过有些没有画框,他们正连夜在赶着镶嵌,放心好了,一会你看看吧。”林黛玉自信的说道。
高鸿升没敢吭声,只是点了点头,实在是有些不敢相信,要是真的跟林黛玉说的那样,莫奈、马奈、毕莎罗、雷诺阿、西斯莱、德加、莫里索、特罗容、巴齐约、尚塞、高更、梵高、米勒等等那些十九世纪画家们的作品岂不是白菜价?
不可能,十有八九是其他人假冒这些人的画作,不然不可能这么便宜,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二百来幅油画,大大小小的分装在四辆马车上,人多脚快不一会的功夫就都卸完运到了总部的顶楼高鸿升的办公室。
付账的事情自然有底下人去忙活,高鸿升带着艾伯特和林黛玉急冲冲的上了楼进了房间,却发现房间里满满的都是人。
冯老四他们正在翻看着那些油画,指指点点的品头论足,吐沫星子满天飞,甚至有些小喽啰竟然用手直接抚摸镶嵌在画框里油画的画面,吓的高鸿升进门就大喊道:“都玛德别动,闭嘴,把你们的臭手都给老子从画布上挪开,那个再敢摸画布一下,老子剁了他的爪子,不许说话,玛德吐沫星子要是喷到画布上,老子把你们的嘴都用线缝上。”
一屋子的人都被高鸿升的喊声给吓住了,一个个瞅着喷火的高鸿升,连忙把抚摸在画布上光屁股女人的脏手收了回来,低着头偷偷的看着发火的高掌柜。
“现在,拿着画框,都给老子小心的把画靠墙竖着放好了,都小心点,千万小心点,祖宗们。我的活祖宗们,你们可千万小心点,别把画给老子划花了,这是老子的命根子。玛德,谁要是搞坏了,就凌迟,五马分尸,侵猪笼,扒皮抽筋。”高鸿升连哀求带威胁道。
实在是他害怕这些油画中要是有一幅梵高啊!米勒啊!等等大师的画作,被这帮兔崽子们给搞坏了,那可是几千万美元,上亿英镑的损失,那他哭死的心都有。
冯老四和洪金财他们有些吃惊的看着高鸿升,实在是他现在的样子太难得了,从来就没见过他这样,连忙紧紧的闭着嘴,小心的喘着气,生怕将气息喷在画面上,一个个小心翼翼的将那些被他们肆意乱翻的油画从新靠墙放好,然后赶紧离开,生怕那些油画有什么损坏到时候赖到自己的脑袋上,一个个聚集在屋子中间蹑手捏脚的不敢大喘气。
见那些油画都已经被他们靠墙放好后,高鸿升立刻翻脸道:“你们这些小混蛋还不快给老子滚蛋,找抽啊!谁玛德再敢私自进这屋,老子拔了他的皮,滚,滚,滚。”说完冲进人群拳打脚踢的将那些喽啰们都踹了出去,然后把门一关,用手抚了抚胸口长长的出了口气。
高鸿升感觉自己够败家了,可想想那些被赶出去的喽啰们感觉他们更败家,竟然连一点点常识都不知道,油画能用手摸吗?那手上的汗渍还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