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振俊对着应豪发过来的照片,放大了仔细看,百看不厌。穿着睡衣的样子也很帅,当然没有那天在游泳池初次见面时来的振撼。照片上的应豪带着微微笑意,显得温情动人,另有一种暖意。
他要计划一下,到时候该向应豪提什么条件好呢?
让应豪陪他吃一顿饭?这样好象太便宜应豪了。不行不行。应豪,我们一起睡一晚吧,当然是盖着棉被纯聊天,应豪会同意么?为什么,他还是有一种不甘心的感觉。
如何让一个人心甘情愿的做一件事,可比世上的许多事都难得多。
傅振俊向合盛询问了那个会展的具体时间,已经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也就是说,他至少得在两个星期之内把事情搞定。他看着手机上存着的陈岚的电话,但他知道有些电话,他绝对不能自己先打过去。要等!可这件事的不确定性就在于,陈岚的心意,是否会改变。
他示意合盛先打电话给陈岚,暗示有关请柬的事情。合盛心里也急,他现在什么主张也没有,便听了傅振俊的,打电话给陈岚。
忽如一夜,春风而至,这初春的寒意消退了不少。在上次那个茶室,还是那个叫“深渊”的房间,傅振俊和陈岚相对盘腿而坐。
“你可知道,这几日我特意去调查了你。”
“哦。”
“你不害怕么?”陈岚嘴角含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傅振俊无所谓的耸耸肩:“我应该害怕什么?”
“听说你最近想在这个城市想搞个游泳馆,可你以前大概从来没来过这里吧。”
“我有没有来过这里,你查不出来么?这种事你直接来问我,又何必浪费时间去调查我呢。不过既然你已经做了,我倒好奇,你查出什么来了?”
陈岚笑说:“我查了出入境,查到你来这个城市的日子,然后又拿到了航班的名单,可奇怪的是,怎么就找不到一个叫傅景福的人,你说这是为什么。”
“既然如此,你还约我出来见面,难道你不害怕我有所图谋么?”
陈岚说:“我只是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谎称自己是傅振俊的亲戚,难道你不知道,傅振俊现在的名声,简直臭名远扬了。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傅振俊说:“我是真是假,也不关你的事。再者,傅振俊名声再臭,可受过他恩惠的人太多太多。他是不是真的那么坏,你也许不清楚,但有些人心底很清楚。”
陈岚下意识问:“你怎么知道哪些人受他的恩惠?”
“……”傅振俊只是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
陈岚急道:“那你可知道,究竟有哪些人受他的恩惠,是何种程度的恩惠?”
“我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可没有必要告诉你吧。”
陈岚深吸了一口气,道:“你究竟是谁!”
“傅景福。”
“如果我再继续查下去,不要说你的姓名,你祖宗八代都可以把你查得一清二楚,你可想明白了。”
“那你继续查,我不介意。”
陈岚心想,这样小小的年纪,竟然油盐不进。傅振俊的事情千万不能拖久,一拖久,时间越长,人心会变得面目全非。
傅振俊看陈岚惊怒又疲惫的面容,又想这里只有他们两人,便道:“傅振俊已经死了,你再纠结他的事情,也于事无补。所谓人死如灯灭……岚姐,请允许我称你一声岚姐……你就忘了他吧,这世上比他好的人,其实还有很多很多——”
陈岚拿着茶杯的手不住的抖动,手指骨捏得发白。她爱恋傅振俊的事情,这世上除了她自己和傅振俊两人以外,应该没有第三人知道。除非傅振俊将这件事告诉了其他人,可他绝不是那种会把这样私*密之事随便乱说之人。
“你究竟是谁?!”陈岚的胸口急剧起伏,这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在这年青人面前是透明的,她被看穿了。
傅振俊说:“我是傅景福,傅振俊的亲戚,一开始就告诉你了。”
“可是——”
“可是什么?我是不是傅景福,是不是真的是傅振俊的亲戚,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大家都知道傅振俊现在的名声,再者他都死了,就象被我打着旗帜招摇撞骗,又有什么损失。还有你约我究竟有什么事情?如果只是来告诉我,‘我调查了你,你是假的’这件事,那我现在知道了,是不是可以走了?难道你还要报警抓我?”
想不到,陈岚会对傅振俊的事情这样上心。寻常人说,我是某某人的亲戚,谁还会派人调查真伪。这是一种执念,其实是很可怕的。
“……”陈岚的脸上显出一丝迷茫表情。
傅振俊说:“傅振俊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人的想象都会自我脑补,傅振俊是帮过很多人,可其中也有许多事情是见不得光的,你明白么?!如果你执意去找,也许你找不来那些受恩惠的人,反而招来潜在的仇人。”
陈岚正色的说:“可我不能这样眼睁睁看着他受诋毁。上一次,我跟郑伯源先生长谈了许久,他也相信傅振俊的为人,我想他会愿意帮忙出面的。”
“你太天真的。为了一个死人出头,不会有任何好处,可以还要冒着极大的风险,被推到风口浪尖的风险,那些将傅振俊踩下去的人,岂会这么容易让你们翻案?别开玩笑了。所以,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如果我是你,就安安心心地将郑伯源先生嘱托的事情办好,这才是你眼下最应该做的事情。”
所谓人走茶凉,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