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恐怕往后,安暖也没有勇气站在您的身边了。”说着,呦呦想起安暖往后的日子,再次悲从中来,忍不住心中的酸楚。
叶淮南一直沉默着,没有言语,他捏着她的十根青葱白纸,放在掌心中,一根一根地轻捏过去。
这时候,她不知道在睡梦中想到了什么,眼泪大颗大颗地从眼角滑落,嘴唇一直微微地颤抖着。
是怎样的悲伤和恐惧,才会连打了镇定剂都无法安静下来?
她到底,遭遇过什么?!!
叶淮南终于不舍地放开了秦安暖的手,站起身,说道,“拜托你先在这里照看她。”
说着,他弯腰,将秦安暖身上的被子拉好了,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走出病房,走到医院的门口,他恰好看到薄玺正要上车,眼中闪过一抹思绪后,他走了过去,道——
“殿下。”
薄玺听到他的声音,转过身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他——
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面对面站着,互相眼睛里都折射出属于自己气势,周围的人经过,被他们所震慑都不由自主地走的远远的,不敢靠近。
最终,叶淮南以礼仪向薄玺微微鞠躬,道,“这一次,就让我个人来全力彻查此事吧,伤害了她的人,无论是谁,绝不会放过。”
薄玺听罢,说道,“暄暄是你的儿子,安暖是暄暄的母亲,但是,过去的六年多里,他们母子与我形影不离,早已经成为了亲人一样。所以,对他们的事,我绝做不到坐视不管,无论和他们分开多久,这种感觉都不会变,我想,对他们母子也是一样,这一点,叶总裁你可能永远都没有办法体会。所以,即使……”
薄玺顿了顿,继续说道,“即使不会像从前一样形影不离地陪着她度过难关,但也一定会站在能看到她的地方,直到她度过这一劫,我才会再走远一点。”
说着,他转身上了车,关上车门,车在叶淮南的面前开走了。
叶淮南站在原地,看着那车离去,直到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随后,他也转过身,匆匆上了自己的车。
警察局。
此时此刻,整个警局如临大敌,由警察局长为首,正在发动全部的势力调查秦安暖遭遇可怕袭击之事,因为这位警察局长一天之内接到了三个电话,命令他以最快的速度彻查此事!
而这三方面的人,随便一个,伸出一个小拇指就足以完结他的职业生涯,令他的人生坠入最黑暗的地方!
某个休息室里。
一个小男孩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了,他的腮边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他已经一个人在这里做了好久好久了。
整个警局的人都在忙碌着,负责照顾他陪他说话的女警察又被调去调取监控资料,然后又要去打印什么名单之类的,就把他给忘了。
他感觉到警察们都是为了妈妈在忙,那两个叔叔应该也在忙妈妈的事。
所以,他就一直一个人在这里乖乖地等着,肚子饿了也不说,自己找了一次性的杯子倒一杯温开水喝。
喝饱了就坐着继续等,等着等着,他终于扛不住睡着了。
当叶淮南推开休息室门的时候,便看到这个孩子趴在桌子上,因为桌子太高了,他趴着的时候有些吃力的样子。
他的脸上有泪痕,梦中还在轻轻哽咽着,看起来,好孤单,像是被大人遗弃的孩子一般,他的手里还拽着一个发夹。
这是他的儿子啊,怎么看起来会这么可怜?他的心,感到一阵刺疼,然后融化了一般。
他走到暄暄的面前,弯腰,伸手温柔地将他眼角的眼泪轻轻拭去。
“唔……”暄暄感觉到脸上的碰触,他慢慢地睁开迷迷糊糊的眼中,开始有点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人,这表情,无辜的令人心碎。
叶淮南开口,道,“暄暄,睡醒了吗?”
暄暄这才发觉,来的人不是妈妈,而是……他。
“你怎么来了?我妈妈呢?”他稚嫩的小声音问道,手揉了揉眼睛,有点儿可怜地问道。
“妈妈受了点伤,正在医院里,爸爸来接你回家。”叶淮南说道,然后一只手去握他的小手,要牵着他。
爸爸?!
暄暄听了这两个字,猛地抬头看着他,瞪大了他那双如星辰般浩瀚的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紧紧地盯着他。
“你,你说什么?”他声音颤抖着,眼泪就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他抬手抹了把泪,哽咽着声音问道。
叶淮南不禁红了眼眶,脸上却露出笑容来,说道,“我的儿子,爸爸来接你了,跟我回家,以后就跟爸爸生活在一起了。”
“你,你说的是真的吗?”暄暄哭着问。
“当然是真的,傻孩子!”叶淮南眼底泛起了酸楚的泪,蹲在他的面前,心里涌起一股愧疚的情感,看看这孩子渴望的眼神,他亏欠了他多少啊!!
以后,还补偿地回来吗?六年,整整六年的时光啊,一个孩子童年最重要的时光,身为父亲的他缺席了!
他真的,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这一点!!
“不,我不敢相信,我肯定是做梦了,这是在梦里,我怎么可能有爸爸呢?爸爸怎么可能叫我回家呢?不可能,不可能的。”暄暄一边慢慢地向他走进,有点害怕地伸出手来,稚嫩柔滑的小手触摸着叶淮南的脸,更多的眼泪黄豆般从眼角滚落而出。
“不是做梦,这是真的。”叶淮南心疼的心脏都快裂开了一般,他大掌包住儿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