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淮南也抬眼,目光淡淡地看向那地方——
然而,当他看到某个熟悉的,却又如此陌生的身影时,他整个人如遭雷击,脑袋仿佛被重重地打击了一把,身子整个向后退一步,目光里包含着惊讶,不敢置信!
只见,薄玺身穿着白色的衬衫,一身深蓝西装,搭配着同色系白点领带,胸前佩戴着属于皇室的勋章,优雅,高贵,迷人,那俊脸上展现的笑容足以令在场的女性们倾倒。
但是,今日,最引人注目的,却不是皇储本人,而是挽着他手臂共同出现的那个女人——
她一袭不对称设计的飘逸白裙,裙身的垂感褶皱很梦幻,颇有希腊女神的味道,优雅迷人,胸前v形的设计秀出那若隐若现的诱人线条,在白裙的衬托下,肌肤更如牛奶细嫩光滑。
裙身的背后,则贴着数片羽毛,飘逸的白裙,纯洁的羽毛完美结合,好像夜空中的精灵——精巧,神秘。
胸前佩戴的粉钻项链是薄玺在她二十岁时,花四亿从德国购得,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她那原本柔亮顺滑的长发已经不见了,现在是一头齐肩的短卷发,浑身散发着女王般的气质。
“好美啊,她好像一个女神哦,不愧是皇储看中的人。”有人看着秦安暖,忍不住赞叹道。
“她和皇储好相配,好像天生的一对呢。”也有人艳羡。
身为皇储,薄玺向来低调神秘,鲜少在这样万众瞩目的场合出现,更何况身边还带着一个女人!
叶淮南用不可思议的目光盯着缓步走来的女人,他的身体在那一瞬间变得僵直,目光逐渐阴冷!秦安暖,好,你好!
孙芃似乎察觉到叶淮南的异样,不禁柔声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但是,叶淮南没有回答她,也没有回头看她,那如炬的目光始终紧紧地,紧紧地锁住了秦安暖,放在身侧的拳头紧握着,身子甚至禁不住地轻颤!
六年了!秦安暖,已经足足六年了!你终于肯出现了。
孙芃目光有点惊讶地看着他,又看向那迎面走来的皇储和他的女人,心里感到不解。
“安暖!!”隔着几层人的人群中,呦呦不敢置信地费力地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终于看着那如同女王般降临的女人,不可思议地喊道。
她的眼圈迅速的红了,手中拿着的红酒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她猛地捂住嘴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叶然听到她这一声喊,也猛地愣住了!
安暖,秦安暖?
他缓缓地,缓缓地转过身来,视线正对上那红毯上走过来的人,他握着红酒杯的手猛地一个用力,心脏一个猛烈地跳动!
真的是她!
虽然变化很大,很大,但是,就是她!他不会看错!
只是,她就是传说中薄玺的女人?
秦安暖挽着薄玺的手,六年之后,再次踏进这片故土,她已不是当初只知道蹲在地上躲在角落了哭的那个女孩了。
她是圣罗莎最年轻的建筑系讲师,她回国是受邀办全球巡回演讲的,她自信,美丽,所以可以毫不在意周围人各种各样的目光。
然而,当她才走到红毯的一半时,她就感觉到了一道冰冷的的视线,那视线仿佛利器,硬生生从远处射过来,狠狠地扎在她的心口!
让她不得不抬眸,看了过去——
终于!
在时隔六年后,秦安暖和叶淮南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了!互相久久的,紧紧的,凝视着对方!
那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战争和硝烟的味道!
他目光森冷,充满了莫名的怒意一般,逼视着她,要令她无所遁形!
而她,在某一个瞬间,目光突然一闪,脑海中竟不由自主地想起她最后一次给他打电话时,他狠心的,绝情的声音来,他口口声声诅咒她要像泡沫一样消失,口口声声讽刺她,取笑她,在他的面前,她几乎毫无尊严可言。
六年,六年了,这就是她在他面前,所有的样子啊,几乎从来都没有变过!
就像现在——
她的心,突然一阵疼,头竟然有点昏沉,腿也感到发软。
他再用力看紧了她,冷冷的,目光中充满了傲慢和霸道。
最终,秦安暖率先弃械投降,收回了对视的视线,她不由自主地往薄玺的身边靠了靠,头不由自主地往他的肩头依偎了一下,这些年她似乎已经习惯了在害怕的时候向他寻求帮助,而无论何时,他从不将她推开。
薄玺已经察觉到她紧绷的身体,便关切地问道,“小安暖,怎么了?是不是时差还没有倒过来?”
秦安暖抬头看向他,抿唇,微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是突然有点紧张。”
“这大概就是中国所说的近乡情怯吧。”薄玺伸手当众揽住她的肩膀,并不避讳地在世人面前展现对她的呵护和疼爱。
他们的举动,在众人看来,无疑是好恩爱的一对情侣,尤其是薄玺,身为皇储,如此疼宠身边的女人,让人觉得这女人实在好幸福。
终于,在叶淮南的审视中,秦安暖如同踩着荆棘般,随着薄玺来到了这对今日在此举办订婚里的新人面前。
叶淮南的目光至始至终地紧看着秦安暖,不曾放松片刻,而秦安暖的目光却落在了孙芃的身上——
这位有名的女人,她是总理之女,有着显赫的家世,美丽迷人,端庄大方,和叶淮南站在一起,真正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而他看着她的目光依旧如同六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