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应该在哪儿?”顾诚之反问。
楚君逸语塞了一瞬,这时候他应该很忙呀,怎么会躺在自己身边呢?
顾诚之叹息道:“你在这里,我还能去哪里?”
听他这样说,楚君逸心下一软,有种酸酸涩涩的情绪涌了上来。
“该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事情我也不打算插手。”顾诚之淡淡的解释了一句。
“恩。”楚君逸闷声应道。
的确,下面的事情还是不要插手比较好,楚家肯定会被清算,顾诚之躲开点也算是避嫌了。
“饿不饿?”顾诚之问他。
楚君逸摇了摇头。
“要是不饿,那就起来收拾一下,我们回家。”顾诚之柔声道。
“恩。”楚君逸应了一声,而后又闷声说道:“等一会儿再走吧……”
“怎么了?”顾诚之愣了一下。
楚君逸含糊道:“我有点累……不想动。”
顾诚之眉头一蹙,嘴唇贴到了他的额头,温度有点高,但还不算严重。
“你等一下,我去找人煎药。”顾诚之说完就想要起身,但楚君逸却拉着他不让他走,他看向楚君逸,无奈道:“乖,放手。”
楚君逸神情有些萎靡,摇头道:“回家吧。”
顾诚之盯着他看了片刻,伸手将人抱起,一边帮他更衣,一边对着外面喊:“备车。”
“是。”外面守着的护卫得了吩咐便去准备马车。
“虞机离开之前多留了一张方子,他说你晚点可能会起高热,回去之后就把药吃了,听到没?”顾诚之帮他穿好了衣服,也不等楚君逸起身便将人抱起往外走。
楚君逸抗议道:“我可以自己走。”
“早点回家才是正理。”顾诚之不为所动,言下之意:你走得太慢了。
楚君逸:“……”
刚走出房门,顾诚之就让薛湖先回府,备饭备水备药,务必要快。
薛湖眼角抽了抽,回去的途中直接使上了轻功。
顾诚之将人一路抱到马车上,虽说用时比较短,但楚君逸还是觉得……有点丢人。
等到上了马车,楚君逸才将捂着脸的手放下。
对于楚君逸掩耳盗铃的行为,顾诚之不打算发表意见,就这么点时间里,楚君逸的低热已经变成了高热。
当初教他怎样用匕首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但是等到楚君逸真的杀了人,顾诚之还是觉得很心疼。
而且在楚君逸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并不在楚君逸的身边,顾诚之的心情很糟糕。
其实楚君逸挺庆幸当时顾诚之不在他的身边,就是因为他不在,所以他才能咬着牙挺过那段时间,如果那时看到了他,估计楚君逸会先崩溃掉。
经过了一天一夜的缓冲,那种能将人逼疯的感觉正在渐渐消退,现在顾诚之陪在他的身边,楚君逸感觉很满足。
回到府中,饭菜汤药都已备好,但问题是楚君逸吃不下去。
“是不饿还是没胃口?”顾诚之问他。
楚君逸老实道:“没胃口,不想吃。”
顾诚之直接端碗打算喂饭。
“其实我睡觉前吃过了。”楚君逸苦着脸道。
“昨天你也吃饭了,今天就不吃了吗?”顾诚之冷声道。
楚君逸:“……”
勉勉强强吃了半碗,休息过后又喝了汤药,但楚君逸发现他睡不着,精神很疲倦就是没有睡意。
既然睡不着,那就聊天好了,于是楚君逸拉着顾诚之开始聊天。
“二皇子的一个妾室自尽了,审问了她身边的丫头,说那女人是二皇子生母娘家的姑娘。”顾诚之说道。
“所以说,二皇子行刺皇上是想为生母报仇?”楚君逸眉头微动。
二皇子的生母被皇上赐死,娘家被抄,皆是入官为奴,想要翻身可以理解,至于报仇……要不是二皇子的生母自己作死,怎么会连累家人。
官奴不可为妻为妾,能够混成二皇子的妾室,这位才是真本事。
“你信?”楚君逸觉得,如果这是真相,那么枕头风的威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顾诚之笑了笑,信不信不重要,上面就是这样说的,那这就是真相。
楚君逸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反正这是皇上和晋容该发愁的事,上面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听好了。
“对了,楚家那头你有个心理准备,估计明天就会有人找上他们。”顾诚之提醒。
楚君逸“恩”了一声,算了下时间,还是让人往楚家跑一趟,这种事还是跟楚老太太通个气比较好。
顾诚之也没拦他,只是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温度有些降下来了。
“休息吧。”顾诚之说道。
楚君逸叹了口气,“睡不着。”
“我陪你。”顾诚之抱着他躺下,一记掌风熄灭了烛火。
楚君逸眨了眨眼,笑着靠进了他的怀里。
去楚家的人回来得很快,站在窗外道:“老太太说她知道了,那药今晚再灌一次,明早给他们喂解药。”
“知道了,下去吧。”楚君逸勾了勾唇角。
“高兴了?”顾诚之摸了摸他的头。
楚君逸轻笑道:“这样省事。”
一夜安眠,次日一早顾诚之便起身出门,楚君逸的高烧也退了,梳洗更衣也坐车离开。
在楚君逸休息的那段时间,京城之中大洗牌,被拉下马的官员数不胜数,济安侯府也在其中。
楚老太太早就派人盯着外面的动静,一见风向不对立刻回来禀报,她让人将解药灌下,各房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