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叹一声,“在以为爷要纳小莲蓬为妾的时候为何没开口跟爷要人?而今知晓小莲蓬嫁的是别人就敢开口了?”
原来他在等她开口要人吗?亦或者,在等她开口阻止他‘纳妾’?
她羞愧地低下头,发出轻轻的叹息,“爷明知道,爷要做的事,我断是不会阻止的。”
哪怕心里再不愿,哪怕再难受,都得默默忍着。
何况,还是她起的因,什么样的果自然都得受着。
他走近一步,抬起她的脸,板着脸轻斥,“用不着死守三从四德那一套,爷准许你偶尔上房揭瓦。”
她怔了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随即,禁不住扑哧而笑。
“爷确定不会打我吗?”她可还记得他曾赞同殷慕怀说过的那一句——女人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原来是怨她太识大体了。
“爷怎舍得,爷只会……”他坏笑,凑近她耳畔悄声耳语,顺便从她怀里拎走小雪球丢出去。
万千绝眼疾手快地接住,对这样的事早已见怪不怪。
风挽裳羞得捶他,脸上飞霞一片。
他轻轻捧起她的脸,俯首,很严肃地说,“小挽儿,你想要什么同爷说。但是,爷不要的,你也别想塞给爷,明白吗?”
她微笑摇头,“再也不会了。”
“乖。”他旁若无人地亲了亲她的小嘴,才放开她。
风挽裳羞得没脸见人,悄悄地瞄了眼四周的人,却发现所有人都很识趣地背过身去非礼勿视了,除了小莲蓬。
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们,双手还保持着打气的手势,好似希望他们亲热久一些。
小莲蓬心里确实这么想的,他们亲热久了,她不用嫁的机会就更大了。
只要夫人同爷撒一下娇,或者掉几滴眼泪,爷就会同意了啊。
可是,她家夫人是美人没错,但是不会使美人计。
“既然你已经在抓紧学着如何伺候自己的未来夫君了,来人!”顾玦扫了小莲蓬一眼,开口下令。
小莲蓬傻眼,一向内心承受力很强大的她也险些吓得昏过去。
“爷!”风挽裳急得抓住他的衣袖,“您不是说我想要什么只要同爷说就好吗?我方才已经同爷说了,我要小莲蓬。”
厚颜无耻就厚颜无耻一回吧,总不能让小莲蓬真的因为自己而被迫嫁给一个卖猪肉的,那可真的是糟蹋了。
顾玦只是看了她一眼,挥手。
风挽裳顿时慌了,小莲蓬也绝望了。
只见霍靖拊掌,几名婢女从偏厅走出。手上端着漆盘,漆盘上是华美的衣裳以及精致的首饰。
她又有点儿懵了,那不成是要小莲蓬换一身衣裳嫁人?
但是,霍靖笑吟吟地来到她面前,躬身作揖,“夫人,您看是要回采悠阁梳妆打扮,还是就近?爷可等久了。”
他等久了?
等她?
事情又来了个峰回路转。
风挽裳不解地看着霍靖。
霍靖看向没打算解释的主子,笑道,“夫人,爷是特地回来接您入宫的。”
她震惊,将信将疑地扭头看向顾玦,“爷?”
他低头浅笑,“小皇帝要见你,爷只好回来一趟了,顺便欣赏一下你的蠢样。”
真是,坏透了!
她瞪他一眼,转身走进偏厅换衣裳,脸色却是凝重的。
小皇帝这时候要见他?还劳他亲自回来接?
不太可能。
但他既然说了小皇帝,那必然是有关小皇帝的。
小莲蓬见此,灵机一动,赶紧从地上起身跟上去。
但是——
“去哪儿?”
阴柔的嗓音很是瘆人的在身后响起,让她的脚步再也不敢迈出去。
赶紧回身,低头,机灵地道,“回爷,奴婢跟上去伺候。”
夫人不是开口要她了吗?那她自然得寸步不离地伺候在侧啊。
顾玦微眯着凤眸掠过她身上的金丝绣线嫁衣,递给万千绝一个眼色。
万千绝明白地点头,手上的佩刀出鞘,直逼小莲蓬。
小莲蓬吓得呆滞当场,忘了还手,即便没忘,也不敢还,因为那是爷的命令。
爷要她死,她不得不死。
也好,要她嫁给一个卖猪肉的,她宁可死。
呜呜,爷好卑鄙,夫人走了才动手,等夫人出来,她都已经被毁尸灭迹了。
眼看着那刀锋越来越近,她认命地闭上眼。
但是——
咻咻咻……
耳边不断响起裂帛的声响,冷冽的刀风充斥在她四周,她绷紧了身子,吓得不敢动。
很快,所有的声响消失,一切静止。
预期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她终于感觉到不对劲,先是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看到眼前漫天飞舞的碎布时,她双眼瞪大,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没死!
她看向万千绝,他收刀回鞘的动作行云流水,然后,再低头查看自身,这一看,她吓得赶紧双手环胸,对万千绝怒目圆瞪地大骂,“下-流!”
她身上居然只剩下单薄的红色中衣,他方才用刀将她的嫁衣撕碎了,漫天纷飞的可不就是嫁衣的碎片。
“还不跟上去伺候?”一旁传来主子爷阴柔瘆人的嗓音。
小莲蓬跺了跺脚,一脸委屈地朝方才主母离去的方向走去,经过万千绝身边时还不忘对他的脚狠狠踩了一脚。
万千绝依旧站得笔直,那一脚踩下的时候只是面部微微抽搐了下,冷硬地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