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精,越来越放肆了,快去取丹药来。”张侍郎又重重在她臀上拍了一记,此刻他的瞳孔有些散大,鼻翼快速的煽动着,明显处于一种异常兴-奋的状态。
碧姨娘的眼中闪过一丝畏惧,不过又很快被掩盖了过去。她依然如蛇般蠕动着从他身边滑过,到了塌边,雪白的双足轻轻一踢。吸住了踏板上那双绣着喜鹊闹春图案的绣花鞋。然后狐媚的回头一笑,这才站起身扭着纤腰往前走去。
她上半身只挂着一只粉色绣着出水芙蓉图案的肚兜,一对鼓鼓的雪球几乎要顶破那薄薄的粉色锦缎。下身穿着一条嫩黄色,紧紧包裹着大腿的绸裤。形状较好的雪背上布满了横七竖八的鲜红鞭痕。让人望之触目惊心。偏偏就是这种带着残缺,肆虐的美让张侍郎怦然心动,他那双三角眼慢慢眯起,闪出如毒蛇般阴冷的寒光。
碧姨娘似乎一无所觉,她依然扭着纤腰慢慢往前走着。一举一动都带着无边的诱-惑。终于走到那朱漆雕花软嵌玳瑁的柜子前,她从最下层翻出一个精致的锦盒,又从桌上的青花茶壶中倒了一盏清水,一起用海棠状的小茶盘捧了,送到张侍郎面前。
张侍郎翻身坐起,他随手打开锦盒,里面赫然是十几颗龙眼大小的黑色丹丸。他随手取了一颗递到碧姨娘面前,冷冷道:“吃下去。”
“是。”碧姨娘乖乖答应了,接过丹丸放进嘴里,用那盏清水送了下去。
过了小半响。他才点头说道:“去取水来。”
碧姨娘回到桌边重新取了水,她涂着蔻丹的小手指还不小心在水中浸了浸。张侍郎这才自取了一丸,用清水送了下去。吃过丹丸,他立刻躺了下去,等待着那飘飘若仙的感觉到来。
谁知等了片刻,那熟悉的感觉没有来,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烈的眩晕感。他意识到不好,想要翻身坐起,谁知身子就像是没有骨头般软软的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碧姨娘香软馥郁的身子慢慢靠了过来,媚笑道:“老爷。可是觉得哪里不舒服?”
张侍郎张了张嘴,一手紧紧抓着自己的喉咙,一边急促而微弱的叫道:“这丹丸有问题,快。快去叫人......”
碧姨娘不解的眨眨眼,说道:“叫人,为何要叫人?老爷不是一向都不喜欢在服丹丸的时候叫人吗?再说这丹丸我也吃了,一点问题都没有。”
张侍郎瞬间明白了过来,他愤怒的叫道:“是水,是水有问题。你这个贱人。一定是你要害我。别忘了,没有我给你提供丹丸,你会生不如死。”
碧姨娘咯咯娇笑起来,她伸出葱段般的手指,指着张侍郎讥讽的说道:“你以为这丹丸只有你才有吗?也不想想你自己这丹丸又是从哪得来的。”
一席话说的张侍郎血色尽失,他仓皇的,惊惧的叫道:“不可能,名册还在我手上,主子不敢要我的命。是你,是你这个贱人胆敢自作主张来害我,主子是不会饶了你的。”
“名册?”碧姨娘慢慢的从张侍郎脚边的褥子下抽出了一本蓝色封皮的书册。她眨着眼眸,用一种无辜的表情说道:“今儿早上,我不里拿出了这个。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名册?”
看着那本书册,“轰”的一声,张侍郎只觉得一种强烈的眩晕感袭上脑门。他心中又惊又惧,一种绝望到无助的感觉占据了他的身心。
碧姨娘脸上的媚意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压抑已久的愤怒和痛恨,她狠狠扬起巴掌对着张侍郎的脸扇了过去。
几声脆响后,张侍郎不可思议的张大了眼睛。角色的快速转换让他愤怒的全身发抖,他沙哑着嗓子厉喝道:“贱人,你敢如此待我,我定要把你剥皮抽筋。”只可惜,他的声音轻飘飘的,遥远的似乎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自然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碧姨娘完全不把榻上的昔日主子放在眼里,她甩着自己有些发麻的手掌,笑道:“主子给的药,就是好使。瞧瞧,每日都是你作践我,今日总算让我还回去一回。”说着她慢条斯理的取下了挂在墙上的一柄缠着金丝,浸过桐油的暗红色藤鞭。
张侍郎瞳孔一缩,他色厉内茬的喝道:“贱人,你敢......”
...
郭承嗣骑着他的卷毛乌雉马,带着一群衙役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张府门口,朱斐自然是懒洋洋的跟在他的身边。见张府那扇朱漆大门紧紧的闭着,他不由一皱眉,说道:“去敲门。”
“是,大人。”立刻有衙役领了命,上了台阶,举起拳头狠狠的砸了起来。没过多久,就听里面传来杂沓的脚步声,有人战战兢兢的问道:“谁在外头?”
那衙役大声说道:“是刑部的郭侍郎,找贵府的张侍郎有话说。”
迟疑片刻,里面的人说道:“咱们老爷不在,有什么事,还是请郭侍郎明儿再来吧!”
那衙役闻言顿时迟疑了,他下意识回头去看郭承嗣。就见他面沉似水,紧抿着薄唇,一双眼眸锐利无比的盯着张府的大门。那衙役立刻回过头去,双手握拳越发用力的砸起门来。
就听里面的人尖叫道:“好没礼数。你们家大人是侍郎,咱们家大人也是侍郎,大家都是平级呢!你们凭什么来砸咱们府里的大门?”
那衙役闻言,不由讥笑道:“咱们是来拿人的,谁跟你说什么礼数,快点开门。”谁知他砰砰砰的把手的砸红了,里面却再没了声响。那衙役只得无奈的退到了郭承嗣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