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头,脸上的笑容有些惊讶,有些思念,还有些,疼。她对身后的郝乙蓝说:“两杯茶。”
“好。”郝乙蓝应着,却对她翻了白眼。
郝乙蓝关上门,魏东明便拉过赵谦人桌前的椅子,一屁股坐上去,两条腿瞬间就打上了赵谦人的办公桌,一些纸张零零碎碎的被推落了。懒
赵谦人没有说话,默默的拾起地上的文件,抬头时,脸上的笑容依旧。
“赵三儿,你丫能耐了?!你不知道我在京里么?你回来为什么不告儿我?!你把我当什么了?你丫心里到底有没有我!”魏东明在看到赵谦人捡起地上的纸,还有那一脸无害的笑容,他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他收回颀长的双腿,他猛然站起身,双臂抵在赵谦人的办公桌上,身子前倾,眼看着就要与赵谦人唇对唇了。
赵谦人的身子,微微后仰:“哟,您这是怎么了?生气了?我这不是工作忙么?事儿多,我还来不及跟您说,我寻思着下了飞机再给您打个电话,可……”她说着,眼睛扫视了整张桌子:“您瞧,这事儿,多。”
魏东明直视着她的眼睛,缓缓的靠近,他完全看不透她,他竟然有些怀疑她的话,他垂下眼睑,看了看桌上杂乱无章的文件和图纸,他抬起身子,双手抄在裤子口袋里,他若无其事的问道:“忙什么?这么多?”虫
“我的版块,我在做策划案,我在设计版面,我在寻找下个版面人物。”她回答的很认真,很有耐心,很职业化。
魏东明垂着眼睛,眨了眨:“需要我帮忙么?”
“恩?恩!如果魏局长能给我拉几个版面人物,那就再好不过了。”
魏东明掏出手机,走到床边,不知道打给谁,而赵谦人也不想留意他的话,他一定是在给她找资源,而她不想去记得那些细节,她已经没有那个心,去记住他的一点一滴。她只希望,如果某天,他不在了,她的世界里,他的模样会渐渐消失不见。
魏东明收完电话,嘴角一勾:“赵副主编,事儿搞定了,一会儿他们自动送上门,这下儿三小姐是不是能赏个脸陪爷吃顿饭呢?”
“能!”赵谦人拿起椅子上的外套,还有柜子里的包包,很自然的挽上他的手臂,他们边往外走,她边问他:“想吃什么?”
“你吃什么我吃什么……”
赵谦人嘴角虽然扬起,可心里并不是甜蜜的,那些酸,那些苦涩,莫名的涌入心头,其实她可以假装他跟侯鹏不是一起的,她可以放弃心中那些猜想,她完全可以做个白痴一样的女人,在他还宠她疼她的时候,继续做个很享受的小女人,她可以的,因为她知道,有些事,强求不来,哪怕是你拜了东西方所有的神仙,哪怕是你以性命做抵押,都不会扭转的。
身后,郝乙蓝端着两杯茶,还没来得及给这两位降降火呢,人竟然就这么走了,郝乙蓝撅撅嘴,又把茶端回了自个儿的办公室。
“哟,郝社长还给我沏了茶?那我得好好品尝。”说话的是最近总是不请自来的壹久捌叁的某位主儿。
郝乙蓝根本不知道屋里有人,被这突来的声音吓着了,手里的托盘有些不稳,还好人家眼疾手快,立马站起来,过来帮忙扶了一下。
郝乙蓝对面前这主儿,已经有了免疫能力了,她把托盘推到他手里:“道老板您喝吧。”
“哟,我喝,郝社长亲自给沏的,多少杯我都喝。”道林其实是一个特稳重的人,可是自从他遇上郝乙蓝,他就不稳了,没事儿就乐意耍耍赖皮,这不,隔三差五的就来魅都得瑟一圈,根本没事儿,无非就是想约人家郝乙蓝出来玩儿,可郝社长没那想法儿,所以他现在就是过来骚扰的,纯粹的骚扰,生怕人家忘了他。
前几次他来,郝乙蓝都当个真事儿一样的对付,这会儿她自个儿都没脾气了,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索性不管了,办公室外面堆了一圈儿看好戏的员工,郝乙蓝不生气,他道林愿意来这儿就来吧,她赶不走,那就权当他是个透明人!
郝乙蓝的事儿也挺多的,她说是年底大家都忙着过年,没人看杂志,可她却比任何一个人都卖力,因为即便没人看,她也要把魅都做好,即便魅都只有一个读者,她也会尽心尽力的做好魅都。
郝乙蓝坐在电脑后,几乎是一个上午都没有抬起过头,除了喝水的时候,中午了,她忙的根本不记得时间,公司的职员都下去吃饭了,她还在忙。
她看着那些数据,看着那些发行商提供的数量,看着那些……一堆又一堆的数据,一沓又一沓的文件,她皱皱眉,继续埋头工作。
她没时间去管道林,他爱来便来,爱走边走,知道他不好惹,她打不过,躲总能躲过了吧,她端起桌上杯子,刚喝了一口,却突然喷了出来,紧接着就是强烈的咳嗽声。
“哟,怎么了怎么了?”道林赶紧放下《魅都》杂志,起身,抽出桌上的纸巾,赶紧替她擦擦嘴。
郝乙蓝一边拽过他手里的纸巾,一边抱怨道:“这什么丫,烫死了!”
道林立马端起那杯子,稍微抿了一小口:“不烫啊。我给你换了好长时间了,该说凉了还有可能呢。”
“你丫故意的吧,我受不了一丁点的烫!道林你在这儿干嘛,你就是在这儿给我捣乱的,我求求您成么?我求求您别光临我这小寒舍了,你能哪儿凉快哪儿呆着么!”郝乙蓝夺过他手里的水杯,起身,气呼呼的出去